文聘元-《西方哲学的故事》-第一章 智慧之爱-在线阅读

第一章 智慧之爱

有的人弄了一辈子哲学,且大大地有名,到80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不知道哲学是个啥东西。

这一章,我想,是要写的。但您若性急,就跳过去,也许您会认为下一章才是我这本书的开始。

大家都听说过“哲学”这个字眼,但未必有人知道哲学是个啥东西。说实话,我虽然学习过十年哲学,从本科一直念到博士,对于哲学这个东西的各方各面都可以大说一通,但您要是问我:“你聊了这么久哲学,那哲学是什么呢?”您这样一棒可打中了我的七寸。

不过我是不会脸红的。不错,我学了十年哲学,按理也应该明了我学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但我要告诉您,有的人弄了一辈子哲学,且大大地有名,到80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不知道哲学是个啥东西呢!所以,我也用不着脸红。

是的,这里提示了不但是哲学,也是好多学科,甚至我们生活中的一个可悲的现象:对于我们最常见的东西,我们反而最一无所知,对于一些最简单的问题,不提则已,一提就令人目瞪口呆。我举个例子吧!

你是人,我也是人,大家都是人。那么请问:什么是人?

对这个问题有许多的回答,各式各样。柏拉图,这个古希腊最出色的哲学家——就哲学而言,我认为他比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学生亚里士多德还要出色——曾经对学生们说:人,就是两足无毛的动物。他的学生们第二天就拎了只拔光了毛的公鸡过来,在课堂上喊道:看啦,哥们儿,这就是人!

我想大家最清楚的一个定义是:“人是能够制造工具的动物。”如果你认为这是对的,人就是这么回事。那么我这里也要先问两个问题:一是能够制造工具的动物就是人吗?二是不能制造工具的动物就不是人吗?然后我要去做两件像柏拉图的学生做过的事儿。一是去公园里抓只猩猩过来,对大家说:“看啦,这就是您说的人。”二是去妇产科医院找个天生无脑儿来,对大家说:“这不是人。”

为什么我要干这么可笑的事呢?

头一件是因为猩猩是能够制造工具的动物。尤其是非洲的黑猩猩,它们的嗜好是吃又大又肥的黑蚂蚁,就像我们爱吃又大又肥的虾米一样。当它们找到一个蚂蚁洞,就会先吃完外面的蚂蚁,再从树上折下根树枝,把它的叶子扒下来,然后将棍子伸进蚂蚁洞里去,把蚂蚁钓上来吃。怎么样?很像我们钓鱼吧!这根棍子不是猩猩制造的工具吗?用它的难度至少也同把个石头砸几下,再用它扔野兽一样的难。

第二件我要去妇产科找天生无脑儿。这是因为这种天生无脑儿生下来就没有大脑,不用讲听和说,甚至于没有任何意识。那么他是不是人呢?

对于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我想您的答案是:前者不是人,而后者是人。那么,既然能够制造工具的不是人,而不能制造工具的反而是人,怎能把“能够制造工具”当做人之为人的条件呢?

所以咱们人到这个世界几十万上百万年了,所谓的文明与智慧也出现上万年了,但直到如今,对于什么是人这个问题却并没有全世界都认账的定义。何况只有两三千年历史的哲学呢!

虽然不晓得哲学是什么,但我们仍然知晓哲学的许多东西,首先是“哲学”这个词的起源。

“哲学”这个词是由日本人译成汉语的,这个词的英文名是“philosophy”,来源于希腊语。(下面我们将要说,希腊不但是“哲学”这个词的起源地,也是整个西方哲学的祖国。)它是由两个希腊语单词“philein”和“sophia”组合而成的,“philein”的意思是“爱”或者“友爱”,而“sophia”的意思是“智慧”。因此,哲学活动就是“爱智”或“爱真理”,古希腊人大概是这样理解哲学的。但现代人如何理解哲学呢?那就很难说了。不过,我觉得哲学对于现在的研究者们主要是一种吃饭的家伙,就像做律师同做小吃店的伙计一样。不过律师们主要凭嘴挣饭吃,小吃店伙计主要用手脚挣饭吃,而哲学家们主要靠脑袋挣饭吃罢了。

所以,我这里想说一说早就憋在心里的话:哲学不是高深莫测的,更不是高不可攀,相反,它实际上离我们是最近的,想的也是一些距我们最近,也可以说是最简单的问题。

也许正因为这些问题的简单,所以它们常显得是最难回答的,就像泰戈尔所言:“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这个难也不是一般的难,它就像练武当功夫时的内力,或少林功夫时的外力一样,最基本又最难:说它基本,因为每个练武或者不练武之人都多少会点儿,就像我们人人多少有些力气,能举个十多斤乃至上百斤一样,娇怯怯的林妹妹也不例外;说它最难,因为它是没有止境的,只要练得好便能无敌于天下,犹如《倚天屠龙记》里的觉远大师,不知不觉之间就练就了独步天下的武功,他其实对武功招数一窍不通,成为一等一高手凭的只是他深厚无比的内功。

搞哲学也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对一些最基本的问题做出回答,那么我们不但能在哲学上武功大进,而且在其它方面也能横行天下。

我凭什么这样说?因为哲学练的是什么?是智力!这就是一切学习中最基本的真功夫,其它一切学习,无论物理、化学、数学,还是文学、历史与心理学,其实练的都只是招式,只是武功中的罗汉十八掌或者三十六路伏虎断魂刀法,但哲学,就像练内功的心法,乃是练就上乘武功的必由之路。熟读金庸大作的人都知道,一旦练成了上乘内功,学招式那简直是小菜一碟,练成上乘武功易如反掌。掌握知识也是这样,倘若练好了哲学这门内功,那么学习其它学科也会易如反掌。

——但我这里要警告大家,千万不要听了这句话就去轻易地搞哲学,须知哲学不是人人能弄的,就像内家心法不是人人能练一样,搞不好会走火入魔,搞哲学弄不好也会令人走火入魔成为神经病患者。不要笑,在过去有过许多,现在还有,将来也会有不少人因为搞哲学而得了神经病,最后发疯甚至命丧黄泉,就像伟大的哲学家尼采一样。

当然,如果只是把哲学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少男把它作为玩儿深沉的武器,好在可心的女孩面前玩儿一下,令她的芳心蠢蠢欲动,这样就不妨了,谁都可以练,绝对没有走火入魔之劫,甚至可能由此成为哲学高手。就像《天龙八部》所记,少林寺一个半呆和尚,一天不知哪里捡到一本《易筋经》,就嘻嘻哈哈练了起来,结果成为一代武林高手。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

所以我主张,如果有谁想搞哲学,就要像只想用哲学去哄哄女孩子的少男们一样,千万不要一心只想着发现那些关乎宇宙万物本质的最高真理,这样弄下去,不疯也得傻。

哲学的起源

哲学中有太多的东西像何谓哲学之类的问题一样令我们迷惑,然而我们对哲学并不是全无所知的,例如,我们对于哲学的起源和它的发展就颇知一二。

在人类的知识之树中,哲学实在是很晚才产生的,因此属于上面的几条枝丫之一。比它更先产生的是艺术。依据我们对于古代和现代的原始人的考察,哪怕是最原始的原始人,他可能没有宗教,也没有铁器、铜器,甚至连细心磨制过的石器都没有,但他却不会没有艺术。例如澳大利亚的土著,他们还处于旧石器时代,按观察他们的人类学家的说法,非洲的黑猩猩可能都比他们聪明三分,但他们却有艺术。像澳大利亚一个叫坎昆的地方的土著,他们在住处周围的岩石上画了许多的画,有他们常吃的鹂鹉——一种像驼鸟一样大的鸟,有鱼,还有乳房比腰还粗的女人。其他比旧石器时代更先进的原始民族就更不用说了,有更为丰富的艺术作品,包括绘画、雕刻、雕塑,甚至还有口头文学作品,等等。

与原始艺术往往联系在一起的是原始宗教。人类自从产生了最初的理性——自我意识起,也就是说,在对自身与外在世界有了最初的区别起,就产生了宗教,并用宗教来表达他们对于各种神秘力量的两类感情:恐惧与崇拜。他们是用什么手段表达他们的宗教感情呢?很简单,用艺术,就像现在的基督教一样。我手头有几本关于原始艺术的书籍,例如《黑非洲雕刻》、《波利尼西亚人的艺术形式》,还有《世界美术史》的《原始艺术》分册,等等。当我们欣赏这些原始形式的艺术作品时,一个强烈的感觉就是它们给人那原始而神秘的宗教感,令我们一望便知它们是用来表达对某种东西的崇拜的。

这种用艺术表达宗教与崇拜的倾向一直延续到文明诞生后的千年之久。至于中世纪达到了极端,我们只要稍微看一下这个时期的艺术作品就会发现,大量的作品都是描绘耶稣和他一家子的。这其中包括米开朗其罗、拉斐尔、达·芬奇等仍属中世纪的文艺复兴大师的作品,大家看看吧,那些巨作中有多少不是描绘圣父、圣母和圣子的?

这些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艺术的最初形式就是用以描述人们的宗教情感的。

我们也知道,宗教与哲学之间的密切关系是从有哲学之初就存在了的。其中缘由其实很简单,宗教与哲学的出发点是一致的,所提的问题也是一致的,不同的只是回答的方式而已。而哲学可以看做是对宗教回答问题的方式的修正。就像一只大熊猫,对于偷猎者它只是几张钞票而已,而对于动物保护专家则是贵逾黄金的珍宝。

我们举个例子来说吧,如《圣经》的第一句就是:上帝创造了天和地。这也就是说,《圣经》的第一句是关于天与地的起源的问题,也就是宇宙起源的问题。这与哲学存在之初所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惊人的相似。我们知道,古希腊第一个哲学家是泰勒士,他所提出的最著名的哲学命题就是宇宙起源于水,就像基督教认为是上帝创造了天和地一样。

哲学的另一个起源是神话传说。

无论中国还是西方都有大量的神话传说。像咱们中国的玉皇大帝、牛郎织女等,至于西方最有名者当属荷马史诗,那里头有着大量优美的神话情节。这些神话传说通过各式各样的仪式、古代戏剧乃至纯粹的民间传说等得到传播。它们虽然不是正式的哲学著作,但同宗教一样,常常回答了一些有关世界与人的本质的问题。我们通过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可以对这个世界有某些本质性的了解,就像哲学为我们提供的一样。例如在古希腊神话中,说天开始的时候是一片混沌,这时有了天父乌拉诺斯和地母该亚,他们实际上是一对母子,是子而娶母,他们又生养了大量的其他的神,后来才有了人类。这一传说与中国哥哥妹妹乱伦的伏羲女娲一样,都是有关天地、人等的起源问题。这些问题也是哲学的主题。

从前面有关哲学的起源问题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我们之所以说原始艺术与神话传说与哲学相关,就是因为对它们的分析常有关一个问题的分析:起源问题。这个起源包括世界、人的起源。这也是哲学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

怎样搞哲学

哲学这个看上去高深莫测,实际上“不过如此”的东西,我们用什么法子去认识它呢?搞哲学的法子与搞物理的法子一样,多得很。如果一一列举起来,恐怕等到大家看到打哈欠了,我还有三分之一没列完哩!我也特烦用那样多废话去烦大家,只想举两个“根本”性的例子来说明一下弄哲学的方法,这哥儿俩也是有点儿特色的,老大叫沉思,老二叫分析。

沉思 “沉思”这词儿大家都听过,也给人说过,不过可能在大多数时候是有点儿不怀好意的。就像你上课时在低头打个瞌睡,老师说不定会用教鞭拍拍你的肩,说:“阿黄,你在沉思啊?”一点也不错,在这个讲究钞票的时代,“沉思”同“哲学”一样,成了不合时宜的代名词。哲学家们在大多数人眼里成了一些为了“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这类愚蠢问题而成天茶饭不思、唉声叹气的家伙。

但尽管这样,就像这个小小的环球,总得有两三个苍蝇碰壁一样,也总会有几个家伙在搞什么沉思,用一般的话来说,在“玩儿深沉”。他们玩儿的时候,总想在那些就像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东西中间找“真理”,这个“真理”就是他们常常说的“本质”。但“本质”这个词本身都是不大好弄懂的,所幸的是大家都心里有个数,这里也就不用多说了,总之是那些与一件东西的外表不同,却又同它关系大得很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几乎总是同咱们的日常生活没多大关系的。

沉思这事儿虽然说起来挺滑稽,也似乎有点儿深刻,但实际上人人都能做到它,而且很容易。只要你闭上双眼,对某个事物随便想它一阵子,而且不要怕想得歪,例如你想起一本书,就想,这书是什么东西呢?不就是一个白纸本子印上些字吗?它也可以用来印其它东西,如一幅漫画,或者一首情诗,如果上厕所时手头刚好没别的纸,那么用它来擦擦屁股也是好的——不管是一本小学语文课本还是一本古希腊哲学名著。这就是你对一本书的本质的沉思,而且是挺不赖的沉思。

分析 搞哲学的第二个法子是分析。分析,这听起来没有沉思玄,是不是比沉思要易为一点?不,恰恰相反。分析之于沉思的区分就像画家的画之于普通人的涂鸦一样。涂鸦人人皆会,但画家水平的画只有画家才画得出。也许现代派艺术除外,因为现代艺术许多名作实际上是人人都能画出来的,并且较之那些名画家的一点也不差。例如在美国一个艺术品拍卖会上,有一幅名家作品是这样的:该名家称他有这样一幅画,但他没有画出来,而是一个构思,就是在一面墙上画有纵横各二十条直线,如果某人愿掏腰包买下这个构思,将有权力在买者所选的任意一面墙上自己画上这四十条直线,而画家将签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这样的画我想大家都会画吧?关于这类的艺术大家将可以在我的《现代西方艺术的故事》中读到。

什么是分析呢?为什么分析比沉思难?很容易回答:因为分析是在沉思的基础上进行的,这好比说,沉思是一些砖瓦木料,分析就是用这些砖瓦木料来建房子。我们知道,砖瓦木料是人人都会搬来搬去的,但是人人都能用它们建起房子来吗?尤其当建的是一幢摩天大楼,而不是一个狗窝。

一个爱思考的好奇者会对世界的万事万物进行数不清的沉思,得出数不清的结论,但他一般也就至此为止了。也许是因为他想不下去,也许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再想下去,或者他想到这里就恰好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分钟。但一个哲学家不会在这些沉思的结论上止步,而是会对这些经过想象、直觉之类方法得来的东西进行系统严密地分析、推理甚至实验检验,使它们不但成为一个命题,而且成为一系列的命题,并且这些命题彼此之间存在着密切的逻辑联系。更具体地说,如果沉思是一个或几个句子,那么分析就会是一个段落,甚至一篇文章。

用一个例子来说说吧。比如某人经过若干天沉思,得出了一个伟大的结论:我发现,杀人不一定是不合理的,即使杀的是好人、无辜的人。一般而言他的沉思就到此为止了,顶多分析一下各种可能的情形。例如刽子手杀人只管杀,不但不要判刑,还会拿工资;战场上士兵杀人是越多越好,甚至因此成为英雄,得到美人,并且他杀的人不一定是坏人,很可能是一个善良人呢!就像善良人上战场可能被一个异国的善良人杀了一样;还有,精神病患者杀了人用不着蹲监狱,哪怕他杀的是总统。

沉思者们到此为止,但哲学家就不同了,他们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如此?为什么杀人不一定有罪?即使杀的是好人。于是,他就可以就此进行一长串的分析,长得用上、中、下三卷,每卷五百页的大书也讲不完,而且里面的废话不会超过百分之八十——在哲学书里这已经是挺不错的成绩了。

为什么要有“分析”这个家伙呢?主要是因为沉思有一个特点:就是它虽然优美动听,似乎颇有道理,但有一个毛病,你很难说它是不是与实际情形相符、内部有没有逻辑矛盾,这就是哲学里所谓的对还是不对。所以,一般人也许可以满足于一个沉思得来的句子的悦耳动听,但哲学家们却不会满足于此。一方面因为他们通常是些特爱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家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总爱追求一种叫“真理”的东西,他们相信“真理”总是存在于所谓“现象”的后头,那“现象”就像一座昆仑山,攀过它要浪费大量的脑髓。

怎么才能进行他们鸡蛋里挑骨头的活动,浪费他们的脑髓呢?就是用分析。

前面刚刚说过,分析是能将一个或几个句子用逻辑推理等法子拉成一篇长文章甚至一本书的,哲学家们认为在沉思之外还要分析,以便弄到那个叫真理的东西,并且不惜为这个真理费掉一大堆洁白的纸张。您说这是不是一种浪费,并且是对环境的公然破坏?要知道纸张是由木材造出来的,造纸就要砍树。

最后一句话,怎样进行这个分析?其实前面已经说了一下,现在再说一句:假如您想要分析的话,就得先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将它们像毛泽东所言,解剖麻雀。就是将这个问题分成好几个部分,然后对每个部分仔细地看看,用一些别人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的、普遍有效的事实再与严格的逻辑推理加在一起,以便证明您所说的命题是真的。

我在这里给想要在沉思之上进行分析的朋友提个忠告:沉思您大可以随随便便地做,但分析可不行,得小心再小心,因为一不留心就会出错,给别人抓住小辫子,用一两句话就将您费了大量口水做的分析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最佳哲学方法 从上面的话我们不难看出来,最好的哲学方法就是把沉思同分析两个配在一块儿做夫妻,这夫妻阴阳双修之后,功力大进,在他们俩的齐心协力下,他们的宁馨儿“哲学”就出来了。

如何进行这阴阳双修呢?我下面用一些颇富诗意的语言来说与君听:

首先,要给您的思想插上腾飞的翅腾,让她自由飞翔,您要勇敢地去想任何东西,住是任何东西从天文地理直到鸡毛蒜皮,包括您家小狗身本的跳蚤,都可以成为您想象的对象。然后,在您做出任傅结论之前,不管这结论皇推理得来还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都要对它们进行严格的遇辑分析,尽可能多地找到证据。这时,您必须给您想像力的翅胼挂上沉重的铁块。

这些用证据进行逻辑推理的过程就好比是建筑大厦时用钢筋水泥进行建设的过程,而结论只是最顶上的那个金光闪闪的屋顶而已。

桃园三结义

哲学有三位义结金兰的兄弟,正经点说是它的三个组成部分:形而上学(Metaphysics)、伦理学(Ethics)和认识论(Epistemology)。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在这三兄弟里面,形而上学是老大——刘备。

为什么这样说呢?这是因为它所关心的问题才是哲学的最基本问题,也就是关于世界的万物的本质的问题。

我们先来为形而上学正个名。

“形而上学”这一汉语词来自于“metaphysics”,它的汉语词来自于对它的意译。“metaphysics”出自希腊词“meta taphysika”,直译就是“在物理学之后”,用以指亚里士多德有关自然事物的著作之后的一些著作,这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形而上学》。亚里士多德自己称为第一哲学或者神学,“meta ta physikabiblia”意即“在有关物理学之后的书籍”。据有的传说,亚里士多德去世三百年后,他的学园的第十一代继承人安德罗尼柯将其一些未曾整理的手稿、笔记、论文,甚至学生的听课笔记等放在一起,编撰而成了亚里士多德著作集。前面一部分为有关自然界的著作,而后面一部分为有关其它问题的论述。对这些问题的分析直到今天还有许多被认为是有关形而上学问题的论述。“形而上学”这一汉语词是对“metaphysics”的意译。古汉语中就有“形而上”与“形而下”之说。“形而上”指没有形象的规律,就像老子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形而下”指有形之物,即与道相对之“器”。《易·系辞上》中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唐人崔憬以“形而上”谓“用”,“形而下”为“体”。他说:“凡天地万物皆有形质,就形质之中有体有用。体者即形质也,用者即形质上之妙用也。言有妙理之用以扶其体,则是道也。其体比用,若器之于物,则是体为形之下,谓之为器也。”这与《易》大致是同一个意思,也与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有神似之处。日本明治维新之后,在大规模翻译西方各思想经典时,便将“metaphysics”这个词译为了“形而上学”。

从上可见,汉语中“形而上学”的意思就是研究那些超越自然万物的东西,像灵魂、本质、理念等等,当我们去想这些问题时,就是在搞形而上学了。例如您想问:我是一个人,那么人是什么?什么是人的本质?这就是典型的形而上学问题了。

但这个超越自然万物并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与万物无关的。实际上相反,它们与万物不但相关,甚至就存在于万物之内。如灵魂,虽然与我们所见之万物不一般,但谁都知道它就存在于我们的身体内,虽然有时人也可以魂游太虚,像贾宝玉一样去见见警幻仙子,但一般情况下还是与我们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身子在一块儿同甘共苦的。本质与理念也一样,它们与所见万物虽然完全不一样,或者大大超越了万物,但它们并不是别的什么天外来客,而只是万物自身的本质。

这里我提几个最常用的形而上学问题,大家可以试着对之进行沉思与分析:

(一)世间万物是怎样起源的?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还是某个神创造的?有没有一种元素,一切万物都是由它组成的?

(二)人有没有灵魂?

(三)什么是人的本质?是肉体,还是思想、情感抑或灵魂?

(四)人可否自由?

最后说几句形而上学这个哲学老大的“悲惨遭遇”。

形而上学的日子本来是好过得很的,在很长一段日子里惟有它才被称为真正的哲学,是哲学领域里的独裁者。但后来渐渐地变成林家铺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原因就是很多人开始骂它,认为它尸位素餐,占了茅坑不拉屎。这也是实在话,形而上学的那些问题虽然提出都几千年了,但从来没有个结果,不就像一棵光开花不结果的树,或者一个占了茅坑不拉屎的人么?人家当然不满意了,就开始批判它,甚至认为它根本就不能成其为哲学,甚至根本不是个东西,像那位挺不错的哲学家卡尔纳普所说:形而上学固然不对,连错也算不上,根本就是个“语言的谬误”。卡尔纳普是维也纳学派的主将,而维也纳学派是 20 世纪前五十年西方最兴盛的哲学流派,也是反形而上学反得最厉害的,本人对这个问题有点儿研究,还在北京大学上学时写过一篇博士论文,名字叫《维也纳学派对形而上学的批判》,您若有兴趣,欢迎来与我“华山论剑”。

善与恶的彼岸 哲学桃园三结义里的老二是伦理学。大家都很清楚什么是伦理学,或者伦理学研究的是什么。我们常说的“伦理道德”这个词儿就标明了伦理学的含义。它是研究与道德相关的问题的学问。

什么是道德,大家也清楚,我们常听到人说:“你做事要讲道德。”或者说:“这人道德高尚。”所谓“五讲四美三热爱”中的“五讲”之一,似乎就是“讲道德”。这些日常用语都告诉了我们何谓道德。

这些词也就是道德的真实内含。从上面这些例子里大家不难感觉,伦理学与我们的生活、与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息息相关的。就这点儿而言,它似乎比老一本正经的形而上学要亲切得多。

但以上这些都只是每个不懂哲学的人都懂点儿的日常道德。如果伦理学停留在这点上,那么它也就不成其为哲学的一分子了。

那么,作为哲学一分子的伦理学又是如何的呢?与日常道德中的伦理有何不同呢?

这个作为哲学一分子的伦理学另有一个更能标识其家学渊源的名字——道德哲学(moral philosophy)。从这个名字不难看出:伦理学也就是“以哲学的眼光来看待道德的学问”。

在这“哲学之眼”的注视下,伦理与道德这两个我们所熟悉的名字又沾上了怎样的色彩呢?

——沾上了五彩缤纷的色彩,也就是说,当哲学家们用他们的慧眼看伦理与道德时,就像咱们用万花筒看纸片儿一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小纸片儿一下子变幻莫测起来,成了万千朵绚丽多姿的花。那些我们看来很简单的,每天都切身体味着的种种道德现象,一到哲学家那儿一下子像万花筒中的纸片儿一样变幻莫测起来,化出了各式各样的哲学之花,它们像前面的形而上学问题一样,跟我们大玩儿起深沉来。

于是便有了许多种类的伦理学,例如相对主义伦理学、自然主义伦理学、直觉主义伦理学、非认识主义的伦理学,等等。

顾名思义,这些名字下的种种伦理学也就是用相对主义、自然主义、直觉主义等观点来看待伦理学问题。例如直觉主义者们,最有名的是罗素的朋友穆尔,认为道德是事物一种独特性质的表达,这种性质就存在于事物之内,然而却是我们难以把握的,也就是说不可能用一种科学的、严谨有逻辑的词语表达出来,而只能凭直觉去领悟,用一句我们熟悉的话来说,道德或者说善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

怎么样?挺神秘吧?我觉得大家或许可以将穆尔先生的这善与爱情相比。大家想必都是有过恋爱经历的人,要是暂时没有将来也会有,这时,也就是说当你爱上某个女孩子或被某个女孩子爱上时,一定要你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或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说“我爱你”时,她与你才会明白么?当然不用!有时,你与她的一个眼神就胜过千言万语了,甚或当你们处在一个二人世界时,即使一言不发,也等于无数次说“I love you”了,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还可以想想杨过与小龙女之间那种爱,在整部《神雕侠侣》里,你能找出他们两人彼此说过“我爱你”“你爱我”之类的话么?然而他们又是何等刻骨铭心地相爱!

这些都说明:爱,真正的爱,常常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就像穆尔的善一样。

自然主义者们眼中的善可没有这样的浪漫了。他们眼中的善简而言之就是“好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东西对另一个东西有好处,那么对于这个得了好处的东西而言,那给其好处的东西便是善。例如一堆干草之于一头驴,一只烧鸡之于一个叫化子,都是善。也可以把这称为一种“经验主义”的观点。因为什么东西有好处或没有好处当然只能从通过实践的经验中得来。就像一头驴为什么知道干草是“善”呢?这是因为它从吃幹草的经验中得到了这个观念;叫化子为什么说烧鸡是“善”呢?这也是从啃烧鸡的经验中得来的。

我们当然可以看到,在自然主义者们眼中,所谓善并非是事物固有的神秘属性,而是一种关系,具体地说是事物之间的利用关系,当一个事物可以利用另一事物并得到利益时便产生了善。

非认识主义的伦理学则是一种新兴的伦理学观念。它的观念比自然主义更“新潮”。与自然主义者认为善就是好处相对,他们认为善就是“喜欢”,这样实际上就是排除了同客观事物之间的必然联系,而成为了一种主观性的东西。

鲁迅先生《阿Q正传》的《革命》一章中有这样一个场景,阿Q喝了两碗酒后,飘飘然起来,像六月里喝了雪水,不由得边走边喊道:“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

“我欢喜谁就是谁”这句话正恰如其分地描述了非认识主义者们眼中的道德与善。他们认为,所谓道德与善乃是一种主观的东西,具体而言,它是一种对主观情感的记叙,例如喜欢、讨厌、赞美、诅咒,如此等等,这些就构成了善与道德的真义。例如当我讨厌一个人时,我就说他是恶的,当我喜欢一个人时,就说他是善的。也许这好像类似于上面自然主义的观念,因为我们在一般情况下总是喜欢那些有好处而讨厌那些有坏处的东西。但这其中实有重大之差别,因为在好处与喜欢之间、坏处与讨厌之间有着本质性的差异。

还是鲁迅先生,他在《拿破仑与隋那》一文中议论了拿破仑与隋那。隋那现在通常译为琴纳,发明种牛痘以防天花者。鲁迅深刻地指出:

拿破仑的战绩,和我们什么相干呢,我们却总敬服他的英雄。甚而至于自己的祖宗做了蒙古人的奴隶,我们却还恭维成吉思汗;从现在的字眼看来,黄人已经是劣种人了,我们却还夸耀希特拉。

这话读来不能不令人掩卷深思,其含义之深广足可以用一本书来分析,但我们这里只说一句:它说明了人们往往喜欢甚至崇拜那些并不给他们以好处,甚至给他们以坏处的东西,而对那些给他们以好处的则往往可能忽视甚至蔑视。这后一个的典型例子就是琴纳了,他用种牛痘的方法每年救活了多少个婴儿?可以肯定绝不少于拿破仑或成吉思汗所屠杀的生命,可我们又有谁记得他?

以上这些相对主义伦理学、自然主义伦理学、直觉主义伦理学、非认识主义伦理学等皆可以用一个名词来一言以括之——元伦理学。

通过上面的分析大家想必可以猜出元伦理学的研究对象了:元伦理学就是研究何谓善、恶与道德等的学问,更具体地说,它所研究的就是善、恶与道德等的本质。

“元”这个词的内在含义就是“本质”,如果大家以后见到什么学科前面冠上“元”这个字眼儿时,大家就会知道它所研究的就是这门学科中那些最本质的问题。例如“元心理学”研究的当然就是心理学中一些最本质的问题了。

与元伦理学相对,伦理学中的另一大块是“规范伦理学”。

何谓规范伦理学?同样顾名思义,就是替伦理制定规范的学问,而这个规范当然也就是一些标准,人们就用这些标准来判断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道德,等等。如果说元伦理学研究的是善与恶的本质的话,那么规范伦理学就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研究具体的善事与恶事,并且分析它们到底为何是善是恶。

不言而喻,哲学不能只停留于天马行空般地研究什么是善与恶的本质,它迟早必须回到大地,也就是说,必须研究那些具体的事实,判断它们是善是恶,并且分析为什么如此判断。

人们在生活中常碰到这样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有人说它是善,而有人说它是恶,有的人说这事当做,有的人却认为它万万不能做。

这样的例子很多,如应不应该堕胎?为什么乱伦是罪恶?婚前性行为是合适的吗?是否应该立即销毁所有核武器?等等等等。

面对这些问题人们到底听谁的意见呢?为什么总好像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呢?到底是公有理,还是婆有理呢?对诸如此类问题的回答就构成了规范伦理学。

规范伦理学,或者说整个伦理学的研究对象,还可以用另一个词来说,就是所谓的“价值问题”。

大家可千万不要把这里的“价值”与“钞票”联系起来,它们之间如果深究的话当然也有某些联系,但大家大可以不做这样无意义的深究,而要坚决地将二者分离开来,甚至不妨将之看成风马牛之间那种关系。

同钞票貌似相干实则不相干的价值同另一个东西却是貌似不相干实则相干,这就是事实。

什么是事实?我们套用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第一句话来说:事实就是一切发生的事情。其实不用我解释大家也明白,例如我是人不是鬼,布鲁托斯杀死了凯撒,天上太阳亮堂堂。这些都是事实。

当我们陈述这些事实时,我们描述了一些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事情,甚至一些将来的事情也可以说它是事实,例如太阳明天还会升起,我早晚会死。

我们的这些描述有什么样的特点呢?简而言之,这特点就是它只是一种纯粹的描述,也就是说它不涉及主观的判断与评价,就像司马迁写《史记》一样,“不掩瑜,不虚美”。

我们现在来看价值。总的来说,价值也是与事实相关的,但当它与事实相关时,它不再是一种对事实的纯粹描述,而是一种判断,或者说价值判断,这判断回答的不是事实的有无,而是判断其是否符合道德标准,是对还是错,应该还是不应该。例如“布鲁托斯杀死了凯撒”是一个事实,但“布鲁托斯是不是应当杀死凯撒”则是一个价值判断。

这个价值判断,加上类似的无数价值判断及其分析就构成了规范伦理学。

元伦理学与规范伦理学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伦理学。

我们能知道什么形而上学与伦理学之后,我们来讲哲学的桃园三结义中的最后一个——张飞。

这个张飞本名认识论。

什么是认识论?认识论就是有关认识的理论。

那么什么是认识呢?认识当然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例如对星星月亮、动物植物的认识,这些认识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个词就是——知识。例如我们对星星月亮、动物植物的认识当然也就是有关星星月亮、动物植物的知识,就是天文学、动物学与植物学知识。

这样,我们就知道何谓认识论了,认识论就是有关知识的理论。

这里我们要特别注意的一点是别把有关知识的理论与具体的知识混淆起来。其实从“有关知识的理论”中也可以看出它不是具体的知识,例如动物学或者植物学知识,而是有关所有这些知识本身的理论——它是将所有这些知识都当做自己的研究对象,犹如动物学将动物、植物学将植物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一般,认识论则将知识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

将知识的整体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的认识论到底研究知识的一些什么方面的问题呢?

认识论所研究的有关知识的问题当然是很多很多的。例如,知识的界限问题,即人类到底能认识什么使之成为我们的知识;还有有关知识的可靠性的问题,包括我们如何才能获得可靠的知识,以及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检验这知识的可靠与否;等等。

这些问题诚然是重要的,也是认识论的重要部分,但它们都不是认识论的最根本问题。认识论的最根本问题,也是所有有关知识的问题中最主要的一个乃是知识的起源问题。我们下面就来简单介绍一下这一问题,至于有关知识的其它问题将在以后再谈。

我们的知识从何而来?这一直是认识论关注的主要问题。所谓知识从何而来,也就是问我们是如何获得知识的,获得知识时采用的是何种方式或手段。

在以后的分析中大家将会看到,哲学史上关于知识从何而来大体上来说有两大流派:

一派是所谓的“唯理论”。包括我们下面将要讲到的柏拉图、托马斯·阿奎那、笛卡尔、斯宾诺莎等都是这一派的顶尖高手。

唯理论者们认为,人的知识主要来自于“理性”,这种理性是上帝或神灵给予我们的,是人生来就有的一种本领。正是这种理性使我们能够获得知识。例如托马斯·阿奎那认为,人类惟有通过理智才能得到完整的知识。而这个理智乃是上帝赋予我们的,是上帝在我们心灵的沃壤中种下了“理智之光”。

另一个著名的唯理论者笛卡尔则提出了有名的“天赋观念论”:他认为我们的心中有一个强烈的观念,就是相信存在着一个最高的、绝对的完美;此外我们又强烈地、清楚地相信万物的【存在、世界的存在。这些相信换言之就是一些观念。那么这些观念是从哪里来的呢?人如何会有相信上帝与世界存在这类观念呢?

笛卡尔回答说:是“天”将这些观念置于我们心中的,这个“天”,当然也就是神。这就是笛卡尔的天赋观念说。这些天赋的观念乃是一切知识的基础。

关于知识起源的另一派是所谓的“经验论”。经验论,顾名思义就是认为知识起源于经验的理论。经验论者们认为,或者根本没有什么天赋的理性,或者即使有也不能成为知识的源泉,真正的知识必然来自于经验。

什么是经验呢?简化地说,经验就是我们通过自己的感官,例如眼耳鼻舌皮等获得的对事物的认识。通过眼,我们可以知道物体的颜色,例如非洲人黑得像煤炭一样,白种人其实不是什么白种人,而是“黄种人”,他们的皮肤通常是黄的,还长着一身的黄毛。通过鼻我们知道大粪是臭的,而美人是香的,可以“闻香识美人”。如此种种就是经验。经验论者们认为,这些经验就是知识的真正起源,一切知识,无论最后它多么的复杂,其源头就是这些经验。

最有名的经验论者当数培根与洛克了。培根为知识的起源找到了一条通向知识的曲径,或者说找到了人类达到知识所需要的过程,这过程大体如下:

自然十感官→经验;经验十加工→规律;规律→知识。这就是培根的“知识三步曲”。

洛克则是比培根更彻底的经验主义者,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的一切知识是建立在经验上的,而且最后是导源于经验的。”

至此我们就谈完认识论了,也谈完了哲学的桃园三结义。

当然我们这里的谈是不折不扣的蜻蜓点水、走马观花,它们具体的内容还丰富得很,我们现在只是从哲学之沧海中略取一粟罢了,大家所看到的也只是哲学之豹身上的一根毛而已。

大家欲解哲学之详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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