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第四卷-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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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1】存在着一种考察作为存在的存在,以及就自身而言依存于它们的东西的科学。它不同于任何一种各部类的科学,因为没有任何别的科学普遍地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而是从存在中切取某一部分,研究这一部分的偶性,例如数学科学。既然我们寻求的是本原和最高的原因,很明显它们必然就自身而言地为某种本性所有。故假若寻求存在物之元素的人寻求的就是这些本原,那么这些元素必然并不为就偶性而言的存在所有,而是为作为存在的存在所有。所以我们应当把握的是作为存在的存在之最初原因。

【2】存在有多种意义,但与某种唯一的本性相关,并非一个同名的字眼。而是像所有健康的东西与健康相关一样,有些是保持健康,有些是造成健康,有些是健康的标志;或者像医术上的与医术相关一样(有些是拥有医术而被称为医术上的,有些是自然地适用于医术,有些则是医术之功能),我们还可以找到其他一些与此相类似的用语。如此则存在有多种意义,但全部都与一个本原相关。因为事物被说成是存在,有些由于是实体,有些由于是实体的属性,有些由于是达到实体的途径,有些则由于是实体的消灭、缺失、性质、制造能力或生成能力;或者由于是与实体相关的东西,或者由于是对这些东西中某一个或对实体的否定。故我们说非存在也是非存在的存在。所以,正如对于所有健康的东西只有一种科学,对于其他事物也应一样。因为不仅对于就某一事物而言的东西的思辨属于同一科学,而且对于与某一本性相关的东西也是如此,因为后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就某一事物而言的。所以对于作为存在的存在的思辨显然也属于同一门科学。在一切场合,科学都主要地研究首要的东西,其他事物依赖于它,并由它而得名。假如这东西就是实体的话,那么,哲学家应做的事就是掌握实体的原因和本原。

对于每一种事物都有单一的感觉,从而有单一的科学,例如语法作为单一的科学,研究所有的声音。故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的所有形式在种上属于同一门科学,而研究某一些形式则属于某种形式的科学。

假如存在和一相同,是一种单一的本性,即是说它们像本原和原因一样彼此相随,而不是由于被同一原理所说明(要是我们对它们做同样的理解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倒是会有助于我们的论述),因为一个人和人,存在着的人和人乃是一回事,一个人和一个存在的人这样的说法中双重使用的字眼并没表明别的某种意思(显然它们既不在生成上也不在消灭上相分离),关于一也是这样。因而,很明显这些说法中附加的成分表明同一个意思,一并不是存在之外的别的东西;再假如一或某种类似于它的存在物并非就偶性而言地是每一事物的实体,那么,一有多少种类,存在就有多少种类。研究它们的是什么在种上属于同一门科学,我指的是对于相同、相似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东西的考察,大致说来所有的相反者都可以归入这一本原,姑且认为这在“相反者选论”中已经讨论过了。

有多少种实体,哲学就有多少种分支,因而其中必然存在着一种第一哲学以及后继的分支。因为存在和一一旦有了种类,知识或科学就要相应地分门别类。哲学家和所谓的数学家一样,因为数学也有着分支,数学中存在着第一科学、第二科学以及其他后续的科学。

由于关于对立的研究属于同一门科学,而众多与单一相对,关于否定和缺失的研究也应属于同一科学,因为两者都是关于一的研究,否定(或缺失)是对一而言,我们或者是在单纯的意义上说一不存在,或者说在某个种上不存在,后一种情况下除否定的含义外一还受到属差的限制(因为一的否定就是它的不在);在缺失中有着某种起载体作用的本性生成,缺失是述说这种本性的。于是,众多与单一相对立,我们先前提到过的相异、不同、不等以及所有其他来自它们或来自众多和单一的东西,它们的对立物都在已经说过的科学的认识范围之内。其中之一是相反,因为相反是某种差异,而差异是一种相异。由此一有多种意义,同样这些字眼也有多种意义,相类似地由同一门科学来认识所有这些。并非有多种意义便可属于不同的科学,只有当它们的原理既不就某一事物而言也不与某一事物相关时才能如此。既然所有的一切都与最初的东西相关联,例如被说成一的事物与最初的一相关,这样我们就应承认对于相同、相异和相反也是如此。因而应该区分每个字眼的全部意义,并且用每一范畴中最初的东西来加以说明,指出它如何与最初者相关;因为有的是因为具有它,有的是由于造成它,还有其他一些诸如此类的方式。

显而易见,对这些字眼以及对实体作出说明属于同一门科学(如同在《论题篇》中提到过的一样)。能够考察所有这一切是哲学家的本分。若不是哲学家,谁来研究苏格拉底与坐着的苏格拉底是否相同;或者是否一事物有一个相反者,或这个相反者是什么,它有多少种意义?对于诸如此类的其他问题也是一样。既然这些东西是作为一的一和作为存在的存在的就自身而言的属性,而不是作为数目、线段或火,显然应由那种科学来认识它是什么以及它的偶性。研究它们的那些人之所以犯错误,并非因为远离了哲学,而是因为他们对其一无所知的实体是在先的。正如数目作为数目有其特有的属性,如奇和偶,通约和相等,超过和不足等等,这些东西就其自身地存在于数目之中,并且彼此相关。与此相似,立体、不运动者、运动者、无重量者和有重量者之中存在着另外的特有属性。因此作为存在的存在中也存在着某种特有属性,哲学家正是通过考察这些属性来探索真理。以下即是证明,辩证论者和智者拥有哲学家一样的外表,诡辩术仅仅是表面的智慧,辩证论者探讨所有的问题,存在是所有之中的共同点;但他们探讨这些明显是因为它们是哲学固有的问题。智者术和辩证术与哲学思考的是同一种问题,但是哲学与前者在能力的方式上相区别,与后者在生活的意图或目的上相区别。辩证术把哲学力图认知的东西仅仅当作思想训练,智者术看上去是哲学,其实却不然。

此外,相反者中另外一列是缺失,万物皆可归入存在和非存在,一和多;例如静止归于一,运动归于多。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同意,存在物和实体由相反者构成,至少所有人都把相反者说成是本原,有的说是奇数和偶数,有的说是热和冷,有的说是有限和无限,有的说是友爱和争吵。很明显,所有其他事物都可以归入一和多(我们姑且假定这种归并),其他人所说的本原完全归于它们,它们则作为种。故从中显然可见唯有一门科学考察作为存在的存在。因为所有的事物要么是相反者,要么出于相反者,而相反者的本原乃是一和多。这些东西属于同一门科学,无论其是否就某一事物而言。或许在真实情况下它们不是,尽管如此,即使一有多种意义,其他事物将与其首要的意义相关,对于相反者也是同样;即使存在或一不是普遍的东西或在一切地方都相同,或不能分离存在(正如事实上大致不能,有的情况下它与同一事物相关,有的情况下是对连续而言)。因此几何学并不研究相反或完全、一或存在、相同或相异是什么,而只是从假设出发。

因而,显然是由同一门科学来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以及依存于作为存在之中的东西:这同一门科学不仅研究实体,还研究依存其中的东西,既研究前面说过的东西,也研究在先和在后,种和属,整体和部分,以及其他类似的东西。

【3】必须说明,应该由同一门科学还是由不同的科学来研究数学中所谓的公理和研究实体。显然对于这些东西的研究属于同一门科学,即哲学家的科学。因为它们存在于一切存在物之中,而不是在某一个与其他相分离的独特的种之中。并且所有人都运用它们,因为它们对作为存在的存在而言,每一个种都是存在。不过人们是在他们的特定需要上运用,即是说在这个种中他们进行的证明所涉及的范围内。因而这些公理显然存在于一切作为存在物的东西中(它对于它们是共同的),对它们的考察是探索作为存在的存在之人分内之事。因此,无论是几何学家还是算术家,没有任何思考部分的人试图对它们说点什么,断定其真假,但有些自然哲学家这样做了,并且颇有见地,因为他们自认为是唯一在思考自然整体和存在的人。然而还存在着一种高于自然哲学家的人(因为自然不过是存在的某一个种),对这些公理的考察就是普遍广博地研究最初实体的人的事。自然哲学是某种智慧,但不是最初的那种。而某些人尝试谈论应当以什么方式接受真理,是由于他们在思想逻辑方面缺乏学养。因为在他们探求某些事物之前应该已经悉知了这些事物,而不是一边听人讲授一边寻求。毋庸置疑,应由哲学家,即研究所有实体自然本性的人,来考察逻辑推理的本原。对于每一个种知道得最多的人能够讲出事物的最确实的本原,故研究作为存在物的存在物的人能够讲出万物的本原。这人就是哲学家,而所有本原之中最确实的本原是人们不可能弄错的。它必定是人们知道得最多的(因为人人都容易在不知道的事情上犯错误),并且不是假设。因为所有对存在了如指掌的人必须要把握的本原不可能是假设,而知道任何事情的人所必须知道的东西,他在着手研究前必定已经具备了。

故这样一种本原显然是所有本原之中最为确实的,它到底是什么,接着我就要讲到。同一种东西不可能在同一方面既依存于又不依存于同一事物(所有可能的其他限制都应加上,以防备逻辑上的困难),它即是所有本原之中最为确实的一个,因为它具备了先前说过的规定。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主张同一事物存在又不存在,就如有些人认为赫拉克利特说过一样,因为一个人说什么,并不必然就主张什么。假如相反的东西不可能同时依存于同一事物(通常的限制仍须加在这一命题中),一种意见与另一种意见相矛盾就是与它相反,很明显同一个人不可能主张同一事物同时存在又不存在;因为犯这种错误的人就会同时具有彼此相反的意见。因此,所有进行证明的人都把它作为一个可以追溯到的最终论断,因为它本性上就是一切其他公理的本原。

【4】如我们所说,有些人讲同一事物可以既存在又不存在,认为可以如此主张。而且不少研究自然的人也运用这种说法。但我们明确主张,事物不可能同时存在又不存在,由此我们证明了它是所有本原中最为确实的。有些人由于教育不足的确认为需要对此加以证明,但是不知道对哪些应该及对哪些不应该寻求证明,正是教育不足之表现。一般而言,不可能对万事万物都有着证明,不然便会步入无穷,如此以至于什么也没证明。假如有某些东西不需寻求其证明,他们不可能说出有什么本原比它更加自明。不过对此我们可以从反面证明其不可能,要是我们的对方持某种说法的话。假如他什么也不说,那么去同不持任何说法的人在他没有观点的地方进行争论就会是荒唐的,因为这样一个人,就其作为这样的人而言,已经跟一株植物差不多了。我所说的从反面进行证明跟通常的证明的不同之处在于,证明者看来会假定初始的理由,而若是另外的人持有这样的理由,就可能进行反驳而不是证明。这一切的出发点不需要他说某物存在或不存在(这是一个人可能假定的初始理由),而需要他说出对他自己和其他人均有意义的某种东西。假如他能说出些什么的话,这便是必要的。如若不然,就无法同这种人理论,而且他既不能同自己也无法同别人交谈。如若假定了这一点,证明便将会可能,因为已经有了某种确定无疑的东西。然而该负责任的不是证明者而是接受者,因为尽管他没有推理却接受了别人的推理。另外,首肯这一点的人便已经首肯了证明之外的某种东西的真实性(故并非一切事都既如此又不如此)。

首先至少这一点明显是真实的,存在或不存在一词表明某种确定的意义,因而并非一切事物都既如此又不如此。另外,假如人表明一种含义,姑且就认为是两足的动物;我所说的表明一种含义是指:假如这种东西是人,那么若人是某种东西的话,作为人而存在就将是这东西。即或有人说它有多种含义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它是被规定了的,因为人们可以给每一个原理设置另外的名称。我的意思如下,如果说人不止一种含义,而是有多种,其中之一的原理是两足的动物,还有许多其他原理,而它们在数目上有限制。因为对于每一个原理都可以设置一个特殊的名称。如若有人说不是如此,而是有无限种含义,显然就无法与之理论。因为连一种意义也不表示就是什么也不表示,而所用的名称无含义就断送了同其他人的讨论,恰如其分地说也断送了同自己的讨论。因为连一件事也不思想就不可能思想任何事情,即便是可能,也要给这件事安一个名称。按我们开头所说,姑且让这个名称表示某种含义,或表示一种意义,那么作为人存在与不作为人存在竟然含义相同便是不可能的事。假如人不仅表示就某一事物而言而且表示一种含义(因为我们不认为就某一事物而言和一种事物含义相同,那样一来,文雅的、白的和人就会有同一含义,一切事物都将是一,因为它们都将是同名的)。故同一事物便不可能既存在又不存在,除非由于用词含混,比如我们称为人的东西其他人称为非人。然而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同一事物是否允许在同一时间既是人又不是人,不仅在名称上,而且在事实上。假如人和非人并不表示不同的含义,显而易见作为人存在和不作为人存在亦无不同,于是作为人存在就是不作为人存在,它们将是一回事。是一回事的意思,如同披风和外衣,其原理是一个。假如作为人存在和不作为人存在是一回事,它们就有同一含义。但是曾经证明过它们含义不同。因此假若有什么东西可以被真实地说是人,那么它必然是两足的动物,因为这即是人所指的东西,倘若必然如此,同一个东西就不可能在此时不是两足的动物。因为它必然是就意味着不可能不是。因而,说同一事物在同一时间是人又不是人便不可能是真实的。同样的道理对于不是人也适用,因为作为人存在和不作为人存在表示不同的含义,就像人存在和白存在不同一样,前一种情况对立更加明显,故表示不同的含义。如果说白也意味着同一个东西,那么我们又得说先前说过的话,即万物都将是一,而不仅仅是对立物。倘若这不可能,就会得出说过的结论,假若对方回答我们的问题的话。如果单纯地提问,却附加上否定成分,那就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没有什么妨碍同一事物既是人又是白以及数不清的其他东西,尽管如此,当被问及说这东西是人或不是人是否真实时,应该作出含义唯一的回答,而不是再加上白和大。因为不可能穷尽无限多的偶性,故让他要么陈数全部,要么一个也不陈数。因此相类似地,即便同一事物一万次地是人又不是人,一个人被问及是否它是人但同时它又不是人时也不应在回答中有所附加,除非是需要在回答中提到所有偶然的事物,所有它是或不是的东西。倘若他这样做了,就不是在争论。

总而言之,这样说话的人取消了实体和所以是的是。因为他们必然要说一切都是偶性,不存在作为人而存在或作为动物而存在那样的东西。要是有某种东西同于作为人而存在的话,这东西将不会是不作为人而存在或作为人不存在(它们是这东西的否定)。因为它表明的是一个东西,即某物的实体。而表明实体即是说作为这事物不可能是其他东西。而假如作为人存在同于不作为人存在或作为人不存在,它就将是其他东西。因此他们必然要说没有事物能有这样一个定义或原理,所有事物都是就偶性而言。因为实体和偶性在这点上相差别,白是人的偶性,尽管他是白的,但却不同于白。倘若一切事物都是就偶性而言的,那么将不存在一个就它而言的最初的东西,假如偶性总是表示对某一主体的表述的话。因此,必然会陷入无穷后退。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个以上的述词便不能结合,一个偶性不可能是另一偶性的偶性,除非两者都是同一事物的偶性,我的意思如下,白的是文雅的,或后者是白的,它们是同一个人的偶性。然而苏格拉底是文雅的,并非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即两者都是另外某个东西的偶性。因此一些东西在后一种意义上,另一些东西在前一种意义上被称为偶性。如白是苏格拉底的偶性,不可能在向上的方向无穷延伸,比如,另外某个东西又是白的苏格拉底的偶性,因为从所有这些中得不出某个单一的东西。并且也没有另外某个东西是白的偶性,比如文雅,因为前者比后者或后者比前者都不会更是偶性。同时就说明了,有些东西在这样的意义上是偶性,有些东西则像文雅对于苏格拉底一样,后一种情况偶性不能是另一偶性的偶性,前一种情况则能够,故并非一切事物都是就偶性而言的。即便如此也必须有某种表明实体的东西。这样的话,便证明了不能同时作相矛盾的表述。

此外,假如所有相矛盾的表述在同一时间里对同一事物为真,明显地一切事物都将是一。如果说对于全部事物都允许肯定什么又否定什么,那样一来同一事物便会既是一艘三桨船又是一堵墙,又是一个人,正如对于宣扬普罗泰戈拉理论的人来说这是必然的结论一样。倘若有人认为人不是三桨船,显然他就不是一艘三桨船,可是只要矛盾的表述为真,他就要是一艘三桨船。从阿那克萨戈拉那里可以得出这点,他说万物混同在一起,从而没有事物真实存在。他们似乎说的是无规定者,而他们自认为是在说着存在的时候,说的其实是不存在,因为无规定者只是潜在地存在,而不是在现实中。但他们必须对任何事物的任何方面作出肯定或否定,因为如果对每一事物同一否定都适用是荒谬的,不适用于它的其他事物的否定就会适用于它。我的意思是,如果说一个人不是人为真,显然说他是三桨船或不是三桨船也要为真。假如肯定为真,否定也就必然为真;又假如肯定不适用,那么否定甚至将比对同一事物的否定更加适用。因而假若后一否定适用,那么对三桨船的否定也会适用,假如它适用,其肯定也会适用。

这些是持这种理论的人会得出的结论,还有,不必然要肯定或否定。因为假若既是人又不是人为真,明显可见他既非是人又并非不是人,因为对于两者有两个否定。假如前者是由两者合成的一个单一陈述,后者同样是一个单一陈述,并与之相对。

并且,或者一切情况下都是这样,一个东西既是白的又不是白的,既存在又不存在,其他一切肯定和否定与此相类似;或者不是对一切情况而仅仅对某些事物如此,对另一些事物则不。而假如不在一切情况下如此,那就可能承认例外的情况;假如在一切情况下如此,那么,或者是一切肯定为真的地方,否定亦会为真;或者是肯定为真的地方否定亦为真,而否定为真的地方肯定并不全部为真。若是在后一种情况下,便会有某种一定不存在的东西,这是一种确定的信念;假如不存在是某种确切可知的东西,那么相对立的论断就会更加可知。如果被否定的同样可以被断定,那么分开陈述就或者真或者不真,例如说某物是白的,然后又说它不是白的。而假如分开陈述不真实,对方就没有说这些,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说话和行走呢?)而且一切事物都将是一,如先前说过的那样,人和神和三桨船以及它们的对立物将会是同一个东西。因为假若对每一事物都可以作对立的陈述,一事物就无法与另一事物区分开。的确有区别的话,这东西将是真实的和独特的。同样,如果可以真实地分开陈述,便会有我们说过的结果。在此之外,一切都可以为真并且一切都可以为假,对方也就承认了自己所说为假。同时可见,跟他理论等于没跟人理论,因为他什么也没说。他既没说如此也没说不如此,而是说既如此又不如此。

又如,若肯定为真时否定为假,而否定为真时肯定为假,就不可能同时真实地肯定和否定同一事物。大致可以说这是一个初始的假定。

另外,是否认为事物呈某种状态或不呈某种状态的人错了,或认为可以同时兼具二者的人对了呢?假若他对了,说存在物的本性是这样有什么含义呢?假若他不对,但又比持前一种观点的人要对些,存在物便已经具有确定的性质,这将是真实的,不能同时又不真实。如果所有人错了,同时又对了,这样认为的人就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讲出什么意思来,因为他同时说这些又说不是这些,要是他什么也不认为,想和不想都一个样,那么他跟植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由此极为明显的是,无论是持这种说法的人还是其他人,没有谁处于这种境地。因为,为什么一个人去了麦加拉而不是想着应该去却呆在家里?为什么一个人不在某个清晨在路过的时候掉进一口井里或一处悬崖下,而是明显地退缩呢?说明他并不觉得掉下去同样好和不好,显而易见他认为一种好些而另一种则不好。若是这样,他必然要认为一种东西是人而另一种不是人,一种甜而另一种不甜。因为他并不寻求并认为万事万物是同等的,当他觉得喝点水或看望某人要好些,他就会去做这些;但假如同一东西是人同样又不是人,他就会认为万物同等。正如说过的一样,没有人不是明显躲避一些事情而不躲避另一些事情。因而,看来所有的人对事物都作单纯的评判,即使不是对全部事物,至少是对于较善和较恶。如果这不是知识而只是意见,他们对真理的盼求可能急切得多,如同生病的人比健康人更盼求健康;因为有意见者与有知识者相比较,相对于真理未能处于一个健康的位置。

此外,不管可能有多少事物全都呈某种状态又不呈某种状态,存在物本性中仍然会有程度多少的差别,我们不能说2和3同样是偶数,也不能说把4当作5的人跟当作1000的人一样地错。若是不一样错,一种就对得少些,另一种对得多些。要是多些就更接近正确一些,就会有一种真理,越接近它就越真。即便是没有,仍会有某种东西更为确切和真实,我们就可以去掉某些不相宜的理论,它妨碍思想作出规定。

【5】根据这同样的观点,有了普罗泰戈拉的理论,两者必然同样真实或不真实。如果一切意见和现象都是真的,所有事物就必然同时既真又假,因为很多人的观点与另外的人相对立,而且以同自己意见不一的人为错误,因而同一件事必然会既真实又不真实。果真这样的话,一切意见都必然为真,因为错的人和对的人彼此意见相对。如果存在着的事物呈这种状态,所有人都会是正确的。

显然,两种理论都源于同一种思想。但并非对所有人都要采用同一种处理方式,有些人需要规劝,有些人需要强制。一切由于困惑而持这种观点的人,其无知很容易医治,因为只需同他们的思想而不必同这种理论打交道。至于为这种理论的缘故而论辩的人,对其只有既从言语中又从文字上进行反驳才能医治。

那些对可感事物感到迷惑不解的人走向了这种观点,由于看到对立物从同一事物中生成,便以为对立物和相反者可以同时共存。假如不存在不能生成,那么事物就像同样存在的双方一样,应该先就存在,正如阿那克萨戈拉说宇宙全体间万物相互混合,而德谟克里特则说虚空和充实同样存在于一切部分中,并且其中一个存在,一个不存在。对于从这些想法中作出主张的人,我们说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说得对,在另外某种意义上则犯了错误。因为存在有两种含义,在一种意义上某物可能从不存在中生成,在另一种意义上则不能。

同一事物同时可以是存在也可以是不存在,但不是就同一方面而言。因为同一事物同时可以潜在地是相反者,但不能在现实中。另外,我们将要求他们接受这种观点,即存在物中有其他某种实体,彻底没有运动也没有消灭和生成。

相类似地,有些人从可感事物中引申出关于现象的真理。他们认为真理不在于其支持者的多寡,同一东西在一些人看来是甜的,在另一些人看来却是苦的;倘若所有人都病了或者所有人都疯了,仅有两三个人身体健康,或理智正常,看上去将是这几个人病了或疯了,而非其他的人。并且,许多别的动物对同一些事物得出与我们相反的印象,就是对每个人自身来说,事物对于其感觉也并非总是显得相同。所以,这些印象中哪一些真或者假,我们并不清楚。一种并不比另一种更加真些,而是不相上下。为此德谟克里特说,要么没有真理,要么我们无法弄清。

总的说来,这是由于把感觉当作思想所致,而且是一种变化的感觉,他们说感觉上的现象必然真实。正是由于这些缘故,恩培多克勒和德谟克里特,可以说还有所有其他的人,才陷入了这种观点。恩培多克勒说,人们变换身体状况时也就改变了自己的思想:

根据即时的状况,

人们的机智陡增。

在别的地方他又说道:

只要进入另外的处境,

我们的思想呵,

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巴门尼德也表达了同一个意思:

人们的理智相衔接也和关节一样,

也许思想本是同一的,

所有人赖以思想的正是肢体的实体,

因为它就在那有许多东西的地方。

这里记录了阿那克萨戈拉对他的某些朋友说过的话,即存在着的事物就是他们所认为的那个样子。他们说显然荷马也持这种观点,因为他让受过重击后昏迷不醒的海克托躺在那里进行另一种思想,表明即使不能正常思想的人也能思想,只不过不是同一种思想。故十分清楚,如果两者都是思想,存在着的事物就会既如此又不如此。这样下去其结果是最为困难的,因为假如那些在可能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注视真理的人(他们也是最执著地寻求它和热爱它的人)竟然也持这种意见,关于真理作如是之说,那么向往哲学事业的人怎么能够不感到绝望呢?因为追求真理就宛如追逐飞鸟一样。

这些人之所以有这样的意见,其原因是在他们思索真理的时候,认为存在物仅仅是可感事物,其中大量存在着无规定者的本性,这种东西的存在同我们已经阐明过的一样。因此尽管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却并不真实。这种批评比埃比哈尔莫斯(Epikharmos)对克塞诺芬所做的要恰当一些。另外,他们看到所有这种本性都在运动,而对于变化着的东西又不能作真实的陈述,至少对于所有完完全全变化着的东西不能作真实的陈述。正是从这种看法中产生出了我们所曾提到过的登峰造极的观点,即追随赫拉克利特的人的观点,比如克拉图鲁所说,这人认为最完善的是什么也不应该说,只须扳动手指头即可,他还批评赫拉克利特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说法,因为他自己则认为一次也不可能踏进。

对于这种理论,我们说,一方面他们认为变化的事物在它们变化时不存在是有几分真实依据的,可是另一方面则是可指责的。因为还在消失着的东西仍然保留有一些被消失掉的东西,而正在生成的东西中,必然已经有某物存在。一般而言,倘若一事物正在消灭,仍有某种存在物存在;倘若正在生成,其由之而生成和依靠它而生成的东西必然存在着;而且这种推演不能步入无穷。让我们暂且撇开这些,去指出就数量而言与就性质而言的变化并不相同。姑且假定数量方面没有持久不变的东西,但我们是通过形式而认识所有事物的。并且,批评持这种观点的人是正当的,他们仅仅看到了少数的可感事物便断言整个的天都是这样。然而只有我们周围的可感区域才处于生灭变化之中,但是可以说,这不过是宇宙整体的一个部分,因而要是他们通过后者来推断前一部分的话,会比通过前一部分来推断后者更加公正些。

明显地,对这些人我们又要说很久以前说过的话。我们要向他们证明并使他们信服,存在着某种不运动的本性。说事物可以同时存在又不存在的人,更愿意说万物是静止的而不是运动的,因为万物存在于万物之中,从而不存在事物可以变化而成的东西。

至于真理,则在于并非一切表象都是真实的。首先,感觉并不是虚假的,至少关于特定的对象不会假,但印象却不同于感觉。我们有理由感到惊奇,假如他们提这种问题:大小和颜色是否就像对于远处的人或在近处的人所显现的那样,或者是否就像对于健康人或病人所显现的那样;或真理是否就像对于睡着的人或醒着的人所显现的那样。显然他们并不这样认为,至少没有人在黑夜中会认为自己在雅典并正向奥德昂剧场 [1]走去,如果他此时正在利比亚的话。另外,关于将来发生的情况,如柏拉图所说,在一个人将来能不能恢复健康这一问题上,医生的意见与不谙医术者的意见,并非同等权威。假如在感觉自身中,对于不熟悉事物的感觉与对于特定事物的感觉,以及对派生事物的感觉与对事物本身的感觉,并非同等权威;而且对于颜色来说,视觉而非味觉更加权威;对于味道来说,味觉而非视觉更加可靠。然而每种感觉在同一时间里对同一事物不会说既如此又不如此。即使在不同的时间里,也不会对同一属性、而是对属性所发生于的事物的感觉不同。我所说的例如,对同一种酒由于自身的变化或人的身体的变化有可能时而觉得甜时而觉得不甜,然而甜当其为甜的时候,却绝不会有所改变,而总是同样地真,能为甜的东西必然会如此。然而所有的这种理论取消了这一点,由于没有事物还有实体,也没有任何出于必然的东西。因为必然的东西不允许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故如果存在着必然的东西,将不会既如此又不如此。

总而言之,如若仅有可感事物存在,那么有生命的东西不存在,就没有任何事物存在,因为那样感觉就将不存在,一方面可以大致真实地认为,感觉对象以及各种感觉也都不存在(因为是感觉者的属性),而另一方面产生感觉的主体离开感觉便不存在,则是不可能的。感觉并不是对它自身的感觉,而在感觉之外存在着另外某种东西,它必然在感觉之先,因为运动者在本性上是在先的,即使它们彼此相关也没多少差别。

【6】有一些人,既包括虔信这种理论的人也包括只是在口头上讲讲这种理论的人,提出了疑难;他们追问是谁来判断健康的人,或一般地,谁来正确地判断每一件事情。这种疑难就像问此时我们是睡着还是醒着一样,所有这种问题能够表明的是同一点,即他们要求对万物作出说明,他们在寻找始点或本原,并要求通过证明来得到它。但从他们所做的就可以明白地看出,他们并非虔信。而如我们所说中的一个应验,他们在没有说明的地方寻找说明,而证明的始点或本原并不是证明。这些人很容易在这点上被说服,因为这并不难掌握。而那些只寻求理论的强制力的人,是在寻求不可能。因为他们要求自相矛盾的东西,并直接讲自相矛盾的话。假若并非万物都与某物相关,而是有某些就其自身而存在的东西,一切现象就不会全都是真实的,因为现象总是对某人而言的现象,故说一切现象全都是真实的人把所有存在着的东西变成了与某物相关的东西。因此那些寻求理论的强制力,并同时要求对理论作出说明的人,必须借此来捍卫自己:并非现象存在着,而是对于现象所显现于的人,显现的时间,显现的身份和方式存在着。假如他们作出说明,但不以这样的方式,立即便会自相矛盾。因为同一事物允许对视觉显现为蜜糖,但不是味觉;并且由于我们有两只眼睛,同一事物可能对每一只眼睛显现得不一样,如果两眼的视力不一样的话。那些人说现象是真实的,而且由此万物同样为虚假和真实,因为万物既不总是对一切人显现为相同,也不总是对同一人显现为相同,而是常常在同一时间里显现为相反的东西(交叉手指去触摸会说有两个物体,而对视觉只有一个)。根据早先讲过的理由,对这些人我们要说,并非根据同样的感觉以及感觉的同一部分和在同一时间里,如此现象能够为真。大概由于这种原因,那些不是由于困惑而是由于理论的缘故如此主张的人必然要说,并非现象存在,而是现象对这人存在。照先前所说,他们必然会把一切事物都变成与某物相关的东西,即与意见和感觉相关,故既没有已经生成的东西也没有将要生成的东西,如果没有人先对其有所意见的话。但是倘若有了已经生成的东西和将要生成的东西,显而易见就不会是所有事物都与意见相关了。

此外,假如某物为一,它应与一事物或与确定的东西相关。如果同一事物既是一半又是相等,这相等仍不能是对一倍而言。假如意见者即人与被感觉的对象相同,那么意见者将不是人,而是被意见的对象了。如果每一事物都与意见者相关,意见者就会与形式上无限的事物相关了。

一切意见中最为确实的是,矛盾的陈述不能同时为真。对于认为它们能够为真的人有什么结果相随,以及他们为何如此认为,就说这么多吧。既然矛盾的陈述不能同时对同一事物为真,显然矛盾不能同时依存于同一事物。另一种相反者即缺失也同样,它是实体的缺失,缺失是对于某一确定的种的否定。故不能同时真实地肯定和否定,矛盾不能同时附存于同一事物,除非两者都在特定的意义上,或其中之一在特定意义上,另一个在单纯的意义上。

【7】在矛盾的陈述之间不允许有任何居间者,而对于一事物必须要么肯定要么否定其某一方面。这对定义什么是真和假的人来说十分清楚。因为一方面,说存在者不存在或不存在者存在的人为假;另一方面,说存在者存在和不存在者不存在的人则为真。因而说事物存在或不存在的人,就是以其为真实或者以其为虚假。但是存在者不能说成不存在,不存在者也不能说成存在。另外,或者矛盾物之间的居间者就像黑与白之间的灰颜色一样,或者像人与马之间的既非人又非马一样。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它们就不能变化(因为变化是从不善到善,或从善到不善),然而事实上它们却一直在变化。因为除非变成对立方式或居间者,变化就不能存在。如果它是居间者,这样将会有某种变化,不是从不白生成白,但没看见有这种事情。思辨或者肯定或者否定被思辨或思想的每一个对象———这从定义中便可清楚———当其真实或虚假的时候。当以某种方式结合肯定或否定时,它为真,而以另一种方式时,则为假。

如果不是为理论而理论的话,在所有矛盾物之外,应该存在着居间者,故一个人可能既以其为真又以其为不真。在存在与不存在之外它也将存在,因此在生成和消灭之外将有另外某种变化。

此外,在所有其否定即是对相反者的肯定的地方都将有居间者存在,例如数目中将有既非奇数也非非奇数的数。但这是不可能的,从定义中便可清楚。

而且还会步入无穷,存在物不仅是半数而且会是更多。因为将可以再次否定对这个居间者的肯定和否定,其结果将是某种东西,因为它的实体是某种不同的东西。

当一个人被问及某物是否是白的时回答不是,他否定的不是别的而是这种存在,不存在就是一种否定。

这种意见来到某些人中间就像其他的怪论发生于其他人一样,当他们不能想法解决诡辩推理时,便向其屈服,承认其结论为真。有些人由于这种缘故宣扬这种理论,有些人则是由于寻求对一切事物的说明。同这些人进行辩论的起始点在于定义。而定义来自于必然表明某种东西,名称所表示的原理,成为其定义,赫拉克利特关于万物存在又不存在的说法,似乎使万物都为真。而阿那克萨戈拉关于对立矛盾之间存在着居间者的说法,似乎又使万物均为假。因为当事物相混合时,混合物既不是善也不是不善,所以无法真实地描述什么。

【8】通过这些区分明显可见,那些片面的关于万物的说法不可能站得住脚,照某些人所说,没有事物是真实的(因为他们说没有东西可以妨碍万物跟对角线的可通约问题一样),另一些人则说万事万物都是真实的。这些理论大致上与赫拉克利特的理论差不多,说万物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假的,也就分开说了这两者中的每一种意思,只要既真又假不可能,那么或真或假也就不可能。此外,显然对立的陈述是那些不会同时为真的陈述,也不会全都为假。尽管从已经说过的这些中似乎显得比较可能。根据我们前面所说,对于所有这些说法,都应该假定,并非某物存在或不存在,而是表明某物存在或不存在。应当从定义中辨明,什么是虚假或真实。假如肯定为真或否定为假没有什么不同,就不可能一切事物都假,因为对立陈述中必然有一部分为真。又如,若对任何事物必然肯定或者否定,二者便不能都为假,因为对立陈述中只有一部分为假。对所有这些理论,有一个人人皆知的责难,即他们自己取消了自己。因为说一切都是真实的人,就使与自己相对立的说法成为真实的,从而自己的说法便不真实了(因为对立的说法说它是不真实的);而说一切为假的人就使自己也成为虚假的。假如使其中之一例外,让与其对立的说法只能为不真实,让其自己的说法不虚假,困难也不会减轻,他们就不得不假定无限多真实或虚假的说法,因为说某一说法为真也是真实的说法,这样便会步入无穷。

显然,说一切事物静止的人并不正确,说一切事物运动的人也不正确。假若一切静止,同样的事物就会一直真实和虚假了。然而这种情况明显是变化着的,因为说话者本人过去某些时间不存在,并非将来还会不存在。而假若一切事物运动,就没有事物真实了,一切都将是虚假。然而已经证明过这是不可能的。存在者必定变化着,变化乃是出于某物并进入某物。而且并非万物在某一时间静止或运动但没有事物永远保持,因为存在着某种事物,它永远运动被运动的事物,最初运动者自身是不被运动的。


注释

[1] 奥德昂(Odeion),位于阿克罗波里(Actopolis),为雅典城的一部分,是古希腊著名政治家柏利克里修建的一座大厅,用于音乐及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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