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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 我们已经讲述了骡子的不生育性，讲述了既在体外又在体内胎生的动物。至于那些卵生有血动物的生成方式，一方面它们类似于行走的动物，因此这同样适合于所有这些动物，另一方面卵生有血动物之间以及它们同行走的动物之间存在着种种差异。一般说来所有这些动物都是通过交配，即由雄性向雌性排放精液生成的。但在卵生动物中鸟类产生具有硬壳的完善的卵，除非为疾病所损害，所有鸟类的卵都是两种颜色的。正如我们以前多次讲过的，鲨鱼类在体内产卵，在体外产生活的子代，其卵先由子宫的某一部分变化至另一部分。其卵是软壳的，只有一种颜色。在这类动物中所谓
是唯一一种体内胎生者。这个问题的原因必须以后讨论。所有其他卵生鱼类产生只有一种颜色的卵，这种卵是不完善的，是在母体外获得生长发育的，其原因同体内完善的卵的原因一样。
关于子宫存在着什么样的差异，出于怎样的原因，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述过了。某些胎生动物如鲨鱼类，其子宫在躯体上部靠近膈周围，其他胎生动物诸如人、马等既在体内又在体外胎生的动物，其子宫位于躯体下面阴部区域。在卵生动物中有的子宫在下面，如卵生鱼类，有的子宫在上面，如鸟类。
在鸟类中有些胚胎是自发形成的，某些人称之为“未受精卵”或“[1]，它们产生于那些既不善飞行，又没有钩爪，但能多产的鸟类中。因为这些鸟类具有大量剩余物，而在有钩爪的鸟类中这种排放物被转移到翅和羽毛的生长上了，其躯体瘦小、干燥、充满热量。月经和生殖性体液是剩余物。既然羽毛和精液都由剩余物生成，因而自然不能同时大量地供给两者。出于同样的原因，有钩爪的鸟类无频繁交配的习性，产卵也不太多，而那些重量大的鸟类和体积大的飞行鸟类如鸽子等不是这样。在那些重量大并且不善飞行的鸟类中，如一般家禽、鹧鸪等，产生大量的剩余物，这就是其雄性频繁地交配，其雌性排放大量物质的原因。此类鸟中的某些一次产下很多卵，某些则多次产卵。例如，一般家禽、鹧鸪和利比亚鸵鸟产卵很多，而鸽子类虽然产卵不多但能多次产卵。因为鸽子类界于有钩爪的鸟类和重量大的鸟类之间。像前者，它们可以飞行；像后者，它们具有笨重的躯体。因此，由于它们是飞行的鸟类，剩余物就转移到翅上面，产卵的数量也就不多；既然它们具有笨重的躯体，胃里充满热量，易于整合作用的发生，另外它们能够很容易地摄取食物，而有钩爪的鸟类在摄食方面较为困难，因此鸽子类经常产卵。
体积较小的鸟类也频繁地交配，也是多产的，这点正像矮小的植物一样，因为本来用于增长体积的质料转移到精液性质的剩余物上了。亚得里亚家禽尤为多产，因为它们的体积很小，营养被用来生成子代了。再者，劣种鸟类比优种鸟类更为多产，因为其躯体更为潮湿，更为笨重，而优种鸟类则比较纤细，比较干燥，因为优种的精气更愿在这种躯体中产生。另外，腿部之细弱使劣种鸟类在本性上易于交配和多产，这种现象同样也存在于人类中，因为本来用于腿部的营养被转移到精液性质的剩余物上了，自然把从某一部位拿走的东西加到另一部位。有钩爪的鸟类恰好相反，它们具有强劲的足和丰厚的腿，这是由其生活方式所致。因此出于所有这些原因，它们既不频繁地交配，又不大量地产仔。红隼算是它们当中最多产的了，它几乎是唯一一种饮水的有钩爪的鸟类，其体内的水分和从体外获得的水分同自身内所存在的热量结合在一起，很利于精液的生成。但这种鸟并不产生许多卵，最多四个。
杜鹃尽管不是有钩爪的鸟，但只产生少量的卵，因为它具有冷的本性，这点由其胆怯可以表明，而充满精液的动物应当是热的和潮湿的。显然杜鹃是胆小的，因为它被所有其他鸟类所追逐，在其他鸟巢中产卵。
鸽子类中的多数习惯于产生两个卵，因为它们既不产生一个卵（除杜鹃外没有鸟产生一个卵，甚至杜鹃有时也产生两个卵），又不产生许多卵，而是经常产生两个卵，最多不过三个卵，多数情况下产生两个卵，因为这个数界于一和多之间。
事实表明，在多产鸟类中营养被转移到精液中了。大多数树木如果结果太多，收获后一旦营养不再保存其中就会枯萎，如豆类、谷物等一年生植物似乎具有这种状况。因为它们是多产种类，把营养全部用来生成种子。某些家禽当产下过量的卵（甚至一天两个）之后，就会因产卵过多而死亡。在这里鸟类和植物似乎变得完全枯竭，这是一种剩余物排放过多的状况。同样，这种状况也是狮子在后期阶段丧失生殖力的原因，第一胎产下五个或六个仔，第二胎产下四个仔，接下来是三个仔，一个仔，直到完全不产仔，这表明剩余物被耗尽，精液随着年岁而减少。
我们已经讨论了什么样的鸟类生产未受精卵，什么样的鸟类是多产的和非多产的以及出于何种原因。
如前所说，未受精卵的生成是由于在雌性中存在着生殖性质的质料，对于鸟类来说不像胎生有血动物那样排放月经。因为所有胎生有血动物都排放月经，有的数量多一些，有的数量少一些，有的数量恰好标识出自己属于排放月经的动物。正像鸟类那样，鱼类也没有月经的排放，在鱼类中也形成未经受精的胚胎，尽管不太明晰，这是因为其本性较冷。在鸟类中相当于胎生动物中月经排放的活动发生在适合于释放剩余物的恰当时间，由于膈周围充满热量，因此其胚胎在体积方面是完善的，但在生成方面如果离开了雄性的精液则是不完善的，这点在鸟类和鱼类中同样如此，原因以前业已说过。在善飞行的鸟类中并不产生未受精卵，原因和这种鸟类之所以不是多产的相同。因为在有钩爪的鸟类中剩余物稀少，它们需要雄性为剩余物的释放提供动力。未受精卵产生的数量多于受精卵，但未受精卵的体积较小，这两种情况出于同一种原因：体积较小是因为它的不完善性，数量较多是因为其体积较小，未受精卵吃起来不太可口，因为它未被充分整合，而经过整合的东西总是美味的。
通过观察我们已充分地认识到，无论是鸟类的卵还是鱼类的卵如果离开了雄性都不能在生成方面获得完善。至于在鱼类中在离开雄性的情况下形成的胚胎同样如此，这点尤其可以在淡水鱼中观察到。我们发现，有些这样的鱼类一开始就有卵，正像在《动物志》中所记录的那样。一般说来，在鸟类中未受精卵甚至不能充分获得生长发育，除非雌鸟不断地被交尾。原因在于正像同男性交配的女性使月经的排放减少那样（因为受热的子宫吸收液体，管道口是张开的），因此对于鸟类来说也是这样。相当于月经的剩余物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并未排出体外，因为剩余物的数量不多，子宫高高在上位于膈附近，剩余物则是集聚于子宫本身之中。正如胎生动物的胚胎通过脐带生长，卵则通过由子宫流至它的剩余物生长。因为一旦雌鸟被交尾，它们全部几乎不间断地拥有卵，尽管体积很小。因此某些人习惯于把卵说成是并非独立生成之物，只是先前受精的残片，但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我们充分观察到，在小鸡和小鹅中卵在未受精的情况下也会形成。被当做诱饵的雌性鹧鸪一旦嗅到雄性的气息或听到雄性的声音，未被交尾的便充满了卵，已被交尾的便孵化出卵。这种情况同在人类和四足动物中所发生的情况出于同样的原因，如果他们的躯体恰好处于兴奋状态，只要看一眼雌性或轻轻触摸一下雌性就会排精。上述鸟类在本性上倾向于频繁交配，拥有大量精液，因此当它们处于兴奋状态时排放精液所需的驱动力很小，排放活动可以迅即发生，未受精的形成未受精卵，业已受精的其卵迅即发育生长，获得完善。
在体外产卵的动物中，鸟类生产完善状态的卵，鱼类则生产非完善状态的卵。如前所说，鱼类的卵在母体外获得生长发育。因为鱼类是多产动物，大量的卵不可能在体内达到完善，因此它们体外产卵，其排放活动迅速发生，因为在体外卵生鱼类中子宫靠近生殖管道。
鸟类的卵是双色的，但所有鱼类的卵都是单色的。鸟类的卵为双色的原因可以从卵的每一部分即白和黄的特殊功能中发现，卵的质料由血液构成〔没有任何无血动物产卵〕，而血液正如以前所讲，乃是躯体的质料。卵的一部分即热的部分，接近生成之物的形式；而另一部分即土性元素较多的部分，则提供构成躯体的质料，该部分远离形式。因此在所有具有双色卵的动物中，子代由白获得生成第一本原（因为灵魂的本原寓于热的东西中），由黄获得营养。因此在本性较热的动物中，第一本原由之产生的部分和营养由之产生的部分区别开来，一为白，一为黄，白色的和纯净的部分总是多于黄色的和土性的部分；在那些水分较多，不太热的动物中卵中的黄较多、较潮湿，这种情况发生在栖息于沼泽中的鸟类那里，因为它们在本性上比陆生鸟类更潮湿、更冷，因此这类鸟的卵含有大量的所谓的黄，颜色并不太黄，因为白没有与其明显地分离出来；至于那些本性上是冷的、水分较多的卵生动物（此为鱼类），卵中的白完全没有分离出来，这是由于其较小的体积和大量的冷性和土性质料。因此所有鱼类的卵都是单色的，同黄色相比它是白色的，同白色相比它是黄色的。甚至鸟类的未受精卵也有颜色的区分，因为它们自身包含着每一部分由之产生的东西，即本原之所出和营养之所出，只是并非完善，需要雄性的介入，因为如果在一定时间内通过雄性的授精未受精卵才成为有生殖力的。颜色的区分并非因为两性的区别，好像白来自雄性，黄来自雌性，相反，两者都来自雌性，真正的差别在于一为冷，一为热。因此在存在着大量热性质料的地方，热性质料同冷性质料分离开来，如果热性质料太少则分离不会发生。如前所述，这就是鱼类的卵是单色的原因。雄性的精液只是使卵得以固定，因此鸟类的卵一开始显得白而小，随着发育完全变黄，更多的血液状物质不断地与之混合，最后因热性部分分离出来，白沿四周均匀分布，就像沸腾的液体。因为白在本性上是液态的，自身包含着灵魂的热量，因此沿四周分离出来，而黄色的土性部分则在里面。如果我们把一些卵一起倒入囊状物或某种类似的容器，用火将之煮沸，使热量运动的速度并不快于卵中白和黄分离的速度，那么在这些卵的聚合体中所发生的情况同于在一个卵中黄位于中心、白环绕四周所发生的情况。
我们已经论述了为什么某些卵是单色的，而某些卵是双色的。
【2】 在卵中来自雄性的本原在卵同子宫的相接处，同其他部分分离开来，这说明双色卵之所以是不对称的，即不是完美的圆形，而是一端较为尖细，原因在于包含本原的白色部分必须同其他部分区分开来。因此卵的这一端比底部更为坚硬，因为本原必须得到遮盖和保护。这也是卵的较为尖细的一端比另一端晚一些产生的原因，因为同子宫相接的部分产出得较晚，卵在本原寓于其中的地方同子宫相接，本原在较为尖细的一端。这种情况同样存在于植物的种子中，种子的本原有时附着于嫩枝，有时附着于外壳，有时附着于果皮。这点明显地存在于豆类植物中，豆类及类似植物的种子固定在两片子叶相交之处，这里是种子的本原之所在。
人们或许就卵的生长还会提出疑问。它是以什么方式由子宫获得生长的？如果动物通过脐带获取营养，那么卵通过什么途径获取营养？它不像蛴螬那样通过自身而生长。如果存在着某种东西，卵由之附着于子宫之上，那么当卵完善后这种东西又怎样了呢？它并不是随卵一起长出，就像脐带随动物长出那样，因为当卵达到完善时卵壳形成于四周。这个问题提得正确，但没有注意到卵壳一开始只是一种柔软的膜，直到卵完善后才变得坚硬和易碎。卵壳混合得如此精细，以至于刚刚长出时还是柔软的（否则在生产时会引起痛苦），一离开母体就因冷却而凝固，由于水分很少因而迅即蒸发，土性部分保留下来。最初这种膜的一部分即卵的尖细一端相似于脐带，在卵很小的时候像管道一样凸出。这点在较小的流产的卵中明晰可见。如果雌鸟被水浸泡，或以其他什么方式受寒便立即早产，其卵呈血液状，有一小尾巴像脐带那样穿越其中。随着卵的体积增大，这个小尾巴更加卷曲，变得更小。当卵达到完善时这一终端即为卵的尖细一端。在其之下是内在的膜，由它将白和黄区分开来。当卵完善后，整个卵脱离出来，类似于脐带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见不到了，因为它成为卵本身的终端。
卵和胎生动物的子代以相反的方式产出。后者首先产出头和本原，卵似乎首先产生出足。原因业已说过，这是由于卵在本原寓于其中的部位同子宫相接。
鸟从卵中生成乃是借助母鸟的孵化和参与整合完成的，鸟从卵的一部分中分离出来，从剩下的另一部分中获得生长和完善。因为自然在卵中既提供了动物的质料，又为其生长提供了充足的营养。既然母鸟不能在自身内使其子代达到完善，因此当它产卵时也在卵中产生营养。至于胎生动物的营养，所谓的乳汁，则在另一部分即乳房中产生，但自然在卵中为鸟类创制营养。事实同人们所认为的以及克罗顿的阿尔克迈翁所说的相反，并非卵中的白为乳汁，而是黄为乳汁，因为正是黄成为幼鸟的营养，人们猜想白是乳汁乃是根据两者颜色的相似性。
如前所述，幼鸟通过母鸟的孵化产生。如果气候宜人，或者如果产卵的场所恰好比较温暖，鸟类的卵以及卵生四足类的卵就会得以整合。因为所有四足类都在地上产卵，其卵可以借助于土中的热量进行整合，卵生四足类坐在产出的卵上监视着它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它们，并非为了其他目的。
四足类的卵和鸟类的卵以相同的方式生成。它们也有坚硬的卵壳，也是双色的，和鸟类的卵那样形成于膈附近，在外部和内部的各个方面都呈现出相似性，因此对其原因的研究可以举一反三。然而四足类的卵因比较强劲，只靠气候的热量就可以得到充分整合，鸟类的卵因脆弱易损，需要母鸟本身的热量和保护。自然似乎愿意将关心照料子代的感觉置于动物中。在较为低级的动物那里这种感觉只持续到生产之时，在其他动物那里则持续到子代达到完善之时。在那些比较有理智的动物中这种感觉持续到哺育完毕。那些最富有理智的动物，如人类和某些四足类，在其子代达到完善之后仍然表现出亲昵和爱抚。对于鸟类，其舐犊之情直到生出幼鸟并将之养大。因此如果母鸟产卵后并不孵化，那它必定处于极坏状态，似乎被剥夺了某种天性。
当天气温暖时幼鸟在卵中迅速得以完善，因为温暖的天气参与了活动，整合就是一种热的运动。另外土以其自身的热量参与了整合活动，坐窝的母鸟也是如此，它将自己的热量传入卵中。在炎热的季节卵更容易变质，更容易产出所谓的[2]，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正像酒在热天因沉淀物被搅拌而变酸一样（这是酒变质的原因），卵中的黄同样如此，沉淀物和黄都为土性部分，因此当沉淀物与酒混合时酒变混浊，那些因黄之缘故正在变质的卵也变混浊。这种情况发生在多产鸟类中是合乎道理的，因为要给所有的卵提供恰当的热量并不容易。有的得到的热量太少，有的得到的太多，过多的热量使卵混浊，这点似乎是由腐败引起的。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有钩爪的鸟类中，尽管它们只产几个卵。通常两个卵中的一个要腐烂，第三个总要腐烂。它们具有热的本性，可以致使卵中的液体像开水一样沸腾。黄和白在本性上是相反的。黄在严寒气候下冻结，当受热时变为液体，因此当黄被土中的热量或孵化作用整合时就会液体化，这种状态的黄成为正在形成的子代的营养。当受到火的烧烤黄不会变硬，因为其本性正像蜡块一样是土性的。因此当受热过多卵就会成为浆液状的，而且变质腐化〔除非它们来自液态剩余物〕[3]。白恰恰相反，遇冷不会冻结，而会变为液体（原因业已解释），受热则变为固体。因此在子代的生成过程中当白被整合时变得浓厚。动物正是由白形成，而黄则成为动物的营养，各个阶段形成的部分由之获得生长发育。由于本性不同，白和黄被膜分离开来。有关它们在生成过程的初期阶段和在动物的形成时期所具有的相互关系的精确详尽描述，以及有关膜和脐带的论述，应参阅《动物志》中的记录。对于目前的研究来说，我们应充分理解下列问题，即当心脏最初形成，大血管由之分化出来之后，两条脐带从大血管伸展出来，一条通至黄四周的膜，另一条通至包围着整个卵的绒毛膜状的膜，后者环绕着卵壳内膜。胚胎通过其中的一条从黄中摄取营养，黄逐渐增大，由于受热黄更为液态化。这是因为作为有形的营养物必须成为液态的，这点正像植物那样，正在形成的胚胎无论在卵中还是在子宫中，最初都像植物那样生活，因为其最初的生长和营养乃是通过附着于他物获得的。另一条脐带通至环绕胚胎的绒毛膜。在卵生动物中，当胚胎在母体内时，我们应当把它同黄的关系理解为胎生动物的胚胎同母体的关系。因为卵生动物的胚胎的营养不能在母体内完成，胚胎从母体带走一部分营养；另外还应当把它同最外面的膜，即呈血液状的膜的关系理解为胎生动物的胚胎同子宫的关系。再者，卵壳将黄和绒毛膜包围起来，其作用相当于子宫，好像把胚胎和整个母体都包围在内。这是因为胚胎必须在子宫中，并附着于母体。在胎生动物中子宫位于母体内，但在卵生动物中情况不是这样，似乎可以说母体位于子宫内，因为来自母体的东西〔营养〕是黄。原因在于营养过程在母体内不能完成。
随着胚胎的发育生长，通至绒毛膜的脐带最早折叠收缩起来，因为正是在这里子代破壳而出。剩下的黄和通至黄的脐带晚一些折叠收缩起来，因为子代刚刚出壳时必须具有营养，它既不能被母亲所喂养，又不能靠自己直接摄取营养。因此黄同脐带一起进入子代内，而且肉环绕着黄生长出来。
这就是在由完善的卵生成的动物中，那些产出硬壳卵的鸟类和四足类的生成方式。上述种种特征在体积较大的动物中较为明显，在体积较小的动物中不太明晰，因为其体积过小。
【3】 鱼类也是一种卵生动物。那些子宫位于腹下的鱼类产生不完善的卵，原因业已说过。除了一种叫的鱼之外，所谓的鲨类都在体内产生完善的卵，但在体外产生活的动物。是唯一一种在体外产生完善的卵的鲨类，原因在于其躯体的本性，因为它的头比躯体的其他部分大几倍，而且是多刺的，非常粗糙。这就是它一开始不把子代活着产生的原因，也是子代产生后不能重新进入母体的原因[4]。因为其头部的体积和粗糙阻碍了子代的进入，同时也阻碍了子代的产出。鲨类的卵是软壳的（因为此类动物的本性是冷的，不能使卵的周边坚硬和干燥），只有的卵是坚实的，这是为了在体外可以受到保护。其他鲨类的卵在本性上是液态和柔软的，因为它们在母体内，受到母体的保护。
对于体外完善的和体内完善的其他鲨类，子代由卵生成是相同的。但后者和鸟类的生成方式部分相似，部分不相似。首先鲨类缺少通至卵壳内侧绒毛膜的第二条脐带，原因在于它们没有环绕着卵的外壳，因为对它们来说卵壳是无用的，母体可以提供保护。而对那些产在体外的卵来说，卵壳成为一种防护物，以免受到外来的伤害。其次，鲨类的生成也从卵的表层开始，但不是在卵同子宫的相接处。鸟类由卵的尖细一端生成，此处正是卵附着于子宫的地方。原因在于鸟类的卵乃是同子宫分离开来的，但绝大部分，尽管不是全部鲨类的卵在成熟后仍然附着于子宫。当鲨类的子代由卵的表层生成时，卵被消耗（这点正像鸟类的卵和其他从子宫脱离出来的卵那样），最后子代借以取得完善的脐带依然附着于子宫。那些卵由子宫脱离出来的鲨类也有类似的特征，有些鲨类的卵一经完善就脱离出来。
人们或许要问，为什么在这个方面鸟类同鱼类的生成方式互不相同。原因在于在鸟类的卵中白和黄是分离开来的，而鱼类的卵是单色的，其成分被整个地混同起来，因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妨碍本原位于相反的一端，因为卵的附着于子宫的一端和相反的另一端在本性上相同，而借助于由本原伸展出来的管道从子宫摄取营养比较容易。这点明显地存在于那些不脱离出来的卵中，因为某些鲨类的卵不从子宫中脱离出来，当子宫下倾以产生活的子代时，卵依然同子宫相连。当卵被耗尽时，获得完善的子代仍通过脐带与子宫相连。因此显然，在子代还被包围在卵中的早期阶段，管道通至子宫。如前所述，这种情况发生在光滑的角鲨或星鲨中。
在这些方面，根据上述原因，鱼类的生成方式同鸟类的区别开来，但在其他方面则按相同的方式发生。鱼类具有一条脐带，正像鸟类的那条同卵黄相接的脐带一样，只是鱼类的脐带同整个卵相接（因为鱼卵没有白与黄之分，完全是一种颜色），并借助这条脐带获取营养。也像鸟类一样，当卵被耗尽时肉占有了脐带，环绕脐带生长出来。
这就是那些在体内产生完善卵，在体外产出活子代的鱼类的生成方式。
【4】 绝大多数的其他鱼类都为体外卵生动物，都产生不完善的卵，除之外。这个例外的原因业已说过，其他鱼类之所以产生不完善的卵的原因也已解释。这些鱼类除了生长迅速，一开始体积较小，卵的外部边缘较硬之外，在由卵生成的方式上相同于那些体内卵生的鲨类。卵的生长相似于蛴螬，因为那些产生蛴螬的动物最初生出某种很小的东西，这种东西自我生长，并不借助任何附着于母体的手段。卵生长的原因正像酵母发酵的原因，因为酵母也由一开始较小的体积逐渐增大，因为更多的干燥部分变得潮湿，而潮湿部分变成气态。在动物中灵魂的热量的本性发生活动，在酵母中与之混合的液汁的热量发生活动。因此，卵根据这种原因必然生长（因为卵具有酵母性质的剩余物），另外卵的生长还在于为了某种更好的目的，因为这种动物具有多产的习性，其卵在子宫中不可能获得充分全面的发育。这就是卵在刚刚排出时很小，但迅速生长的原因。小是因为子宫没有开阔的空间来容纳大量的卵，生长迅速是为了避免种类的毁灭，如果在生成过程中过多的时间用在卵的发育生长上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即便生长迅速，大部分排出的卵也会被毁灭。因此鱼类是多产的，因为自然用数量来补偿毁灭。还有一些鱼类如所谓的海龙类[5]，因其卵的体积大而胀裂，这种鱼类的卵不是多而是大，因为自然在这里减其数量，增其体积。
我们已经论述了此类卵的生长发育及其原因。
【5】 这些鱼类同其他鱼类一样也为卵生的，其证据在于甚至像鲨鱼这样的胎生鱼类最初也在体内产卵，因为显然整个鱼类都为卵生动物。然而，在存在着雄雌两性，卵由受精产生的鱼类那里，如果雄性不把精液撒播在卵上面，卵是不会达到完善的。有人错误地声称，除了鲨类所有鱼类都为雌性，因为他们认为雌性区别于被人们所想象的雄性正像在橄榄、胡颓子、无花果和野生无花果这样的植物中某棵是结果的，另一棵是不结果的。他们相信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所有鱼类中，但鲨类例外，因为他们对鲨类的两性差异没有争议。然而事实上在性器官方面雄性鲨类和雄性卵生鱼类没有什么区别，人们可以看到在合适的季节精液从两类雄性中流溢出来。另外雌性鱼类具有子宫。但如果整个鱼类都为雌性，并且某些是不能发育的，那么不仅产卵的鱼类应当具有子宫，而且所有其他鱼类也应当具有，只是后者的子宫应当不同于前者。但事实上某些具有子宫，某些则具有输精器官，这种区别存在于除红肉鱼类和鱼旨类之外的所有鱼类中。如果我们倾听事实，那么使这些人提出这种观点的疑难就会迎刃而解。他们承认所有进行交配的动物无一是多产的，这点是正确的，因为任何本身由完善的动物或完善的卵生成的动物都不像卵生鱼类那样多产，卵生鱼类的卵数目众多。然而他们忽视了一个事实，即鱼类的卵在活动方式上不同于鸟类的卵。鸟类，卵生四足类，或许还有某种卵生鲨类[6]，它们都产生完善的卵，卵一旦离开亲本就不再生长；但鱼类产生不完善的卵，当卵离开亲本后还要生长。再者，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头足类和甲壳类那里，人们可以看到这些动物的交配活动，因为其交配持续的时间很长，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一为雄性，一为具有子宫的雌性。如果雌雄两性的区分并不存在于整个卵生动物中，正像存在于所有胎生动物中那样，就会成为相当不可思议的事。之所以有人提出上述错误观点，其原因在于他们无视动物交配方式的差异，无视各种动物的生成是多种多样的，是不太显明的，他们把研究建立在少数几个事例上，认为所有事例都应当同样如此。
有人声称雌性鱼类怀孕乃是吞食雄性的精液之结果，当他们谈论这个问题时忽视了些许事实，因为雄性有精液和雌性有卵几乎发生在一年的同一时间，雌性产卵越稠密，雄性的精液量就越多，精液的流动性就越大。正像雄性中精液的生长和雌性中的卵的生长是同时发生的，两者的排放也是同时发生的，雌性并不一次产完所有的卵，而是一次一点，雄性也并非把所有的精液一次排空。所有这些事实的发生都是合乎道理的。因为正像鸟类有时具有为数不多的未受精卵，而大多数卵都是受精之结果，因此同样的现象也发生在鱼类那里，但程度较低。在这两类动物中这些偶发性的卵是无生育能力的，除非（在有雄性存在的种类中）雄性将精液撒播其上。对鸟类来说，这个活动必须发生在卵位于母体内的时候，因为卵一旦排出就是完善的。但对鱼类来说，因为其卵是不完善的，在所有情况下都要在母体外获得生长发育，因此，即便其卵是由受精产生的，那些幸存下来的还是在母体外被精液撒播其上的卵，雄性的精液全部用在这里。因此精液量的减少同雌性产卵的消失发生在同一时间，因为雄性总是尾随着卵，当卵产出时将精液撒播其上。鱼类有雌有雄，除了那些无两性差别的种类外都进行交配，没有雄性的精液就不会有任何鱼类的生成。
致使那些人得出错误结论的另一事实在于卵生鱼类进行交配的时间较短，因而许多渔夫甚至从未看到过它们的交配，当然没有渔夫为求知而去观察此类事情。但它们的交配的确已被人们观察到，因为鱼类（当尾部不造成影响时）像海豚那样通过相互并行进行交配。但海豚用以解脱的时间较长，而卵生鱼类则较为迅速。渔夫并未注意到这件事实，却看见雌性吞食精液和卵，因而人云亦云，重述着寓言家希罗多德编织的同一个古老而愚蠢的传说，似乎鱼类通过吞食精液而受孕，并未考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管道由嘴通至肠，并非通至子宫，而进入肠道中的东西必然转化为营养，因为经过了整合。然而子宫里显然充满了卵，这些卵是从哪里进入子宫的？
【6】 有关鸟类的生成也存在着同样的传说。有人声称渡鸦和鹮用嘴交配，四足动物中的鼬鼠用嘴产生子代。阿那克萨戈拉以及某些其他自然哲学家如此声称，他们的言辞简单肤浅，缺乏深入思考研究。就鸟类而言，他们陷入了一个错误的推理，因为渡鸦的交配很少被人们目击，嘴对嘴相互结合却经常可见，整个渡鸦种类都有这种习性，这点显然也存在于家养寒鸦那里。鸽子类也有这种习性，但它们的交配活动明显可见，因而没有关于它们的同样的古老传说。渡鸦类性欲不太强烈，它们是产卵较少的鸟类，但人们还是可以看到这种鸟类的交配活动。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自然哲学家并未推断，精液如何通过肠道进入子宫，因为肠道整合所有进入其内的东西，如营养。此外这些鸟类也像其他鸟类一样具有子宫，卵明显地位于膈周围。像其他四足动物，鼬鼠也有同样的子宫，胚胎通过什么途径由子宫到嘴？造成这种看法的原因在于鼬鼠的子代像我们以后将要讲到的其他裂蹄动物那样体积很小，它们经常被亲本衔在嘴里四处运动。
还有另外一个有关trokhos和鬣狗的愚蠢而极为错误的传说。许多人声称鬣狗具有两个阴部，一为雄性的，一为雌性的，赫拉克利亚的希洛多鲁（Herodoros）则声称trokhos具有这种特征。这些人声称trokhos自我授精，而鬣狗隔年进行交配和被交配。然而，在某些地区有很多机会来检验这个说法，人们看到鬣狗只有一个阴部，在尾部下面有一条类似于雌性阴部的线条。雄性和雌性鬣狗都有这个表征，但由于人们可以经常捕捉到雄性，粗略随意的观察造成了上述错误判断。有关该问题已论述得很充分了。
【7】 至于鱼类的生成人们或许还会提出疑问，为什么在鲨类中既看不到雌性产出胚胎，也看不到雄性排放精液，而在非胎生鱼类中既能看到雌性产卵，又能看到雄性排放精液。原因在于鲨类的子宫靠近膈附近。当然一种鱼类的雄性有别于另一种鱼类的雄性，雌性也是如此。鲨类产出的精液量较少。但在卵生鱼类中雄性排精正如雌性产卵，各按其众多的数量进行。雄性拥有的精液量远远多于用来交配的数量，因为当雌性产卵后自然喜欢把精液用在帮助卵的发育完善上面，而不愿用在卵的最初形成上面。正如在以前和最近的讨论中所说，鸟类的卵在体内完善，鱼类的卵则在体外完善。在生成方式上鱼类相似于生产蛴螬的动物，因为后者产出更不完善的胚胎。对于鸟类的卵和鱼类的卵两者来说，正是雄性使之完善。在鸟类那里这种活动在体内完成，因为鸟类的卵在体内完善；在鱼类那里则在体外完成，因为当卵排出时是不完善的，但在两者那里结果是一样的。
在鸟类中未受精卵变为有生殖力的〔仅当雌鸟被雄鸟交尾〕[7]，而且先前被一种雄性所授精的卵在本性上变为后来进行授精的雄性。如果同一只雄鸟在停止同雌鸟交尾一段时间后，卵并未因之而生长，那么当它重新进行交尾时就会使卵迅即获得生长发育。然而这种活动不能在任一时间发生，交尾必须在白与黄开始分离从而引起卵的变化之前发生。但对于鱼类的卵来说，就没有这种时间的限定，为了确保卵的健全发育雄性迅速将精液撒播其上。原因在于鱼类的卵不是双色的，因而不像鸟类的卵那样具有时间上的限定。这种状况是合乎道理的，因为当白与黄相互分离时鸟类的卵已经包含了来自雄性的本原，雄性提供了这种本原。
未受精卵获得生成能力是可能的，但它们完善到足以产生动物的程度则是不可能的，因为动物需要感觉功能。然而正如以前多次提到的，灵魂的营养功能既为雌性所拥有，又为雄性所拥有，实际上为所有生命所拥有，因此卵本身作为植物的胚胎是完善的，但作为动物的胚胎就是不完善的。如果在鸟类中没有雄性存在，那么其卵就会像在某些鱼类中那样被产生出来，假定存在着某些可以离开雄性进行生成的鱼类。然而有关这种现象正如以前所述，我们尚缺少充分的观察。既然雄雌两性存在于所有鸟类中，因而未受精卵作为植物而言是完善的（这就是受精后不再变化的原因），作为动物而言尚未完善，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由之产生，因为它既不像植物那样简单而直接地生成，又不像动物那样通过交配生成。然而，至于那些由交配产生的而且业已分化为白和黄的卵，它们根据最早进行授精的雄性生成，因为它们已经具有了两种本原[8]。
【8】 诸如乌贼等等的头足类动物和螯虾以及相似于螯虾的甲壳类动物都以相同的方式产生子代，因为它们也由交配产卵，雄性同雌性之间的交配可以经常看到。由此可见，那些声称所有鱼类都为雌性，都可以不通过交配产卵的人显然缺少由探究所获得的知识。因为承认头足类和甲壳类由交配产卵，却又认为鱼类并非由交配产卵，这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事。再者，如果他们不了解头足类和甲壳类通过交配产卵，这恰恰表明他们的无知。所有这些动物用于交配的时间较长，这点正像昆虫一样，这是合乎情理的，因为它们是无血动物，具有冷的本性。
在乌贼和枪鲗中卵似乎有两个，因为它们的子宫被分割开来，好像有两半。但章鱼的卵似乎只有一个，因为其子宫呈圆球状，当卵充满其中时裂痕并不明晰。螯虾的子宫也是双重的。所有这些动物也像鱼类那样，出于相同的原因产出不完善的卵。螯虾种类的雌性使其产生的卵靠近自身，雌性比雄性拥有更大的周边覆盖物，目的在于保护卵的发育。头足类产出的卵远离自身。正像雄性鱼类向卵撒播精液一样，雄性头足类也向雌性撒播精液，其精液为连续的、胶着状物质。但在螯虾那里看不到此类现象，发生此类现象是不合理的，因为螯虾的卵在雌性躯体下面，且有坚硬的外壳。螯虾和头足类的卵在体外获得生长发育，这点和鱼类的卵一样。
正在生成的乌贼通过躯体前部附着于卵，这是唯一可能的部位，因为只有在这种动物中前后部分的方向是相同的。至于正在生成的子代的位置和姿态应参阅《动物志》。
【9】 我们已经讲过了那些行走的、飞翔的和游泳的动物的生成方式。按照既定的顺序，必须讨论的还有昆虫类和有壳虫类。我们首先从昆虫类开始。
以前讲过，某些昆虫是由交配生成的，某些则是自发生成的，此外还讲过它们都产生蛴螬以及出于何种原因。在某种意义上所有动物似乎都在最初阶段产生蛴螬，因为最不完善的胚胎即是蛴螬性质的东西。在所有胎生动物和所有产生完善的卵的卵生动物中，胚胎一开始尚未分化出各部分，要不断获得生长发育，这正是蛴螬之本性。之后，某些卵生动物产生完善的卵，某些则产生不完善的卵，其卵在母体外达到完善，这点正像我们在讨论鱼类时多次讲到的那样。在那些体内胎生动物中，当胚胎最初形成后，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卵状物，体液包裹在精致的膜中，很像去掉卵壳的卵，这就是人们之所以把该阶段胚胎的流产称为“流出”的原因。
那些能生成的昆虫产出蛴螬。那些并非通过交配，而是自发生成的昆虫最初也由这种生命形成。因为毛虫和蜘蛛的产物必须被视为某种形式的蛴螬。某些此类东西以及许多其他昆虫的产物因其圆的外形或许被认为相似于卵，但我们一定不能通过外形或通过外表的软硬来作判断（因为某些此类动物的胚胎是硬的），而要通过下述事实进行判断，即此类东西的整体发生变更，动物由整个而非部分此类东西生成。所有这些蛴螬性质的东西在经过生长发育，达到体态完整之后成为某种卵状物：外壳变硬，在此阶段保持静止不动。这点在蜜蜂和黄蜂的蛴螬那里，在毛虫那里明晰可见。原因在于其本性是不完善的，因而好像在某个确定时刻之前产卵，这点表明处于生长过程中的蛴螬似乎是一种柔软的卵。相似的状况也存在于所有其他并非通过交配，自发生成于羊毛、羊毛状物质和水中的昆虫那里。因为所有这些昆虫在经过蛴螬阶段之后变为不动的，外壳表面变得干燥。此后，外壳裂开，从中产出第三阶段完善的动物，正像从卵中产出那样。在这些昆虫中有翼的种类多于行走的种类。
另一种现象或许会使许多人感到奇怪，但却是合乎情理的。即毛虫最初摄取营养，之后便停止这种活动，成为某种所谓的静止不动的蝶蛹。黄蜂和蜜蜂的蛴螬也是这样，经过摄食阶段之后变成所谓的蛹。卵同样具有这种本性，一旦达到完善就不再生长，但最初要生长并获取营养，直到分化出各部分，成为完善的卵。某些蛴螬自身内包含着赖以生存的质料，由之产生剩余物，例如蜜蜂和黄蜂的蛴螬。还有一些蛴螬从外部获取养料，如毛虫以及其他种类的蛴螬。
我们已经谈论了为什么昆虫这种动物的生成要经过三个阶段，出于何种原因由运动的变为不动的。再者，某些昆虫正像鸟类、胎生动物和大多数鱼类那样是通过交配生成的，另一些昆虫则像某些植物那样是自发生成的。
【10】 在蜜蜂的生成问题上存在着很多疑问。如果某些鱼类是不通过交配生成的，那么从表象上看，同样的情况也可能发生在蜜蜂那里。因为蜜蜂或必然从外面什么地方得到子代，正像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如果这样的话，子代要么是自发生成的，要么是由其他动物生成的；或必然自己生成子代；或必然从外面得到某些子代，自己生成某些子代，因为这也是某些人所持有的看法，他们声称唯有雄蜂的子代是从外面得来的。再者，如果蜜蜂自己生成子代，那么或必然通过交配，或必然不通过交配；如果通过交配，那么或必然每种生成自己的同种，或必然三种中之一生成其他各种，或必然一种同另一种进行交配。我指的是或工蜂由工蜂之间的交配生成，雄蜂由雄蜂之间的交配生成，蜂王由蜂王之间的交配生成；或所有其他几种都由一种即所谓的蜂王或“领袖”生成；或都由雄蜂和工蜂交配生成（因为有人说前者为雄，后者为雌，而另有人说后者为雄，前者为雌）。
然而，一方面根据发生在蜜蜂身上的特殊事实推断，另一方面根据存在于其他动物中的一般性事实推断，所有上述观点都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蜜蜂并不自己生成子代，而是从其他什么地方获得子代，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其子代也应当是被生成的，即使蜜蜂并没有把子代的种子从找到它们的地方带走。因为既然种子被带走子代便产生出来，那为什么种子留在原处就不能产生子代呢？子代应当是被生成的，不管种子是自发产生于花层中还是由其他动物产生。再者，如果种子是某种其他动物的种子，那么那种动物就应当由种子而非蜜蜂产生。另外，蜜蜂应当采集蜂蜜，这是合理的，因为蜂蜜是它们的食物。然而它们要采集既非自己所生，又非食物的子代却是荒唐的。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所有关心子代的动物都为看起来属于自己的子代而忙碌劳作。
认为工蜂为雌，雄蜂为雄的观点也是没有根据的。因为自然不会把防卫武器赋予任何雌性，而雄蜂是无刺的，所有工蜂都有刺。相反的看法即工蜂为雄，雄蜂为雌也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无任何雄性会为子代而忙碌辛苦，事实上工蜂却是如此。一般说来，既然雄蜂的幼虫甚至可以在雄蜂不存在的情况下产生出来，而工蜂的幼虫如果离开了蜂王便不能生成（这即是某些人声称雄蜂的子代是唯一从外面获得的原因），那么显然，它们不是通过交配生成的，既不是由工蜂与工蜂的交配生成，也不是由雄蜂与雄蜂的交配生成，也不是由工蜂与雄蜂的交配生成。所谓雄蜂是唯一从外面获得的是不可能的，原因除了前面提及的之外还在于如果同样的情况不发生在蜜蜂的所有种类中也是不合理的。再者，某些工蜂本身为雄，某些工蜂为雌也不可能，因为在所有动物中雄雌两性有所差别。如果这样的话，工蜂就会由自身生成工蜂，然而事实上正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如果蜂王不在其中，显然工蜂的幼虫是不会生成的。同这两种观点即雄蜂和工蜂分别由自己的同种交配生成，或由两个种相互交配生成相反的看法是：雄蜂和工蜂从未被发现进行交配活动，假如在它们中间有雄有雌，交配活动或许会经常发生。如果要假定它们是通过交配生成的，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在于蜂王进行交配，因而产生了它们。但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雄蜂甚至可以在没有“领袖”存在其中的情况下得以生成。工蜂也不可能从外面获得雄蜂的幼虫或通过自身交配生成雄蜂，显然剩下的唯一可能性乃是工蜂在不通过交配的情况下生成雄蜂，正像我们在某些鱼类那里发现的那样。就生成能力而言工蜂作为雌性，但又像植物一样自身包含着雄性和雌性。因而它们也具备防卫器官，因为我们不应把雄性尚未分离出来的动物称为雌性。
如果在雄蜂生成问题上事实如此，即它们并非通过交配生成，那么同样的解释必然也适合于工蜂和蜂王的生成，它们也必定不是通过交配生成的。假如工蜂的幼虫被发现可以离开蜂王而生成，那么工蜂也就必然是由工蜂本身在不通过交配的情况下产生的，然而其职责在于监护工蜂的蜂王的存在否定了这个假设，因此剩下的唯一可能性是蜂王生成了自身种类，也生成了工蜂。
由于蜜蜂是一种特殊而不平常的动物，因而其生成方式也显得极为特殊。蜜蜂不通过交配进行生成或许类似于某些其他动物的行为，然而它可以生成不同种类却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即便是红肉鱼类和鲕旨类也生成自己的同种。原因在于蜜蜂本身并不像苍蝇及其类似的昆虫那样生成，而是来自既不相同又近似的种类，因为它们由“领袖”生成。因此其生成方式具有一定的类似性。〔因为“领袖”在体积上相似于雄蜂，在有刺上则相似于工蜂，因而工蜂在这个方面相似于“领袖”，但雄蜂在体积方面相似于“领袖”。〕因为三个种类必然不会完全一致，否则每种总要生成自己的同种，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一来全部都成为“领袖”了。因此工蜂在生成能力上相似于“领袖”，而雄蜂在体积上相似于“领袖”。〔如果雄蜂也具有刺，就会成为“领袖”，但存在着困难，因为“领袖”同时相似于两者，在有刺方面相似于工蜂，在体积方面相似于雄蜂。〕但“领袖”也必须由某种东西生成。既然它不是由工蜂，也不是由雄蜂生成，那它必然由自己的同种生成。〔其巢室最晚形成，且数目不多。〕因而结果是：“领袖”生成自己的同种，也生成另一种类即工蜂；而工蜂生成另一种类即雄蜂，但不生成自己的种类，它被剥夺了生成自身的功能。既然合乎自然的东西总具有一定的秩序，因此雄蜂必然被剥夺了生成其他种类的功能。事实表明如此，雄蜂本身是被生成的，但它不生成任何其他种类，生成过程在第三阶段已达到了极限。自然的安排如此之美妙完善，三个种类总是连续存在，无一间断，尽管并非全部都能生成。〔另外一个事实也是合乎情理的。在风和日丽的季节大量的蜂蜜被采集起来，大量的雄蜂被产生出来，但在多雨季节大量的一般工蜂被产生出来。因为潮湿的气候使较多的剩余物在“领袖”体内形成，而阳光充足的气候使较多的剩余物在工蜂体内形成，由于它们的体积较小，更需要好的气候条件。〕此外下述事实也是正确的，即作为生来就是为了产生子代的蜂王应当留在室内，避免必然性的辛苦劳作，再者其体积应当较大，因为其躯体生来就是为了养育子代的；雄蜂应当较为懒散无用，因为它们没有用于保护食物的武器，还因为其躯体的迟缓性。然而工蜂界于两者之间，这有利于它们的工作，它们是养育子代和供给亲本的劳作者。还有其他事实符合我们的看法：工蜂侍候蜂王，这是因为它们由蜂王生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蜂王的领袖地位就是不合理的了〕，它们使作为其父的“领袖”无活可做，使作为其子的雄蜂得到惩罚，因为地位高贵者和无活可做者惩罚其子。少数“领袖”生成大量工蜂这一事实似乎类似于狮子的生成。狮子最初生成五个子代，之后每次减少，最后只有一个，直至完全没有。因此“领袖”最初产生大量的工蜂，以后产生为数不多的自己的同种。后者的数量少于前者，但自然通过增加其体积以补偿数量的减少。
从理论和信以为真的事实出发，上述观点似乎是有关蜜蜂生成方式的真实描述。然而事实本身尚未被充分把握。如果何时被充分把握，那么证据必须诉诸感觉经验甚于诉诸理论论证。理论论证仅当它所表明的结果同所观察的事实一致。
〔另外一个表明蜜蜂并非通过交配生成的证据在于其幼虫在蜂房中显得很少，而那些由交配生成的昆虫用于交配的时间很长，并迅即产出具有蛴螬本性的和具有相当体积的子代。〕
至于那些接近于蜜蜂的动物的生成方式，如大黄蜂和黄蜂，在某种程度上全都具有相似性，然而缺少蜜蜂所具备的独特性。这是合理的，因为它们没有蜜蜂那样的神圣性。虽然所谓的“母亲”的确可以进行生成，并构建蜂房的最原初的部分，但它们是通过交配进行生成的，因为其交配活动可以经常被发现。有关这些种类之间的差异以及它们同蜜蜂之间的差异，应参阅《动物志》中的记录。
我们已经描述了所有昆虫的生成方式，接下来必须讨论有壳虫类。
【11】 这些动物的生成活动部分相似于、部分不相似于其他动物。这是合乎道理的，因为与动物相比它们相似于植物，与植物相比它们则相似于动物，因而在某种意义上它们由精液生成，在某种意义上则并非由精液生成；在一种意义上它们是自发生成的，在另一种意义上是由自身生成的；或者某些是自发生成的，某些是由自身生成的。由于有壳虫类具有同植物相对的本性，因而没有或很少一部分在土中生成，例如蜗牛以及类似的其他少数种类，多数种类都生活在海洋以及类似的水域中，但植物很少或可以说没有一种生活于海洋以及类似的地方，所有的种类都在土中生长。因为植物和有壳虫类之间具有一定的可类比性，因为液体比固体，水比土具有更多的维系生命的能力，因此有壳虫类的本性区别于植物，有壳虫类在目的上同水的关系正如植物同土的关系，植物似乎是陆生的有壳虫类，而有壳虫类则是水生的植物。
因此，水生的有壳虫类比陆生的在形式上更复杂多样。因为液态在本性上比土的可塑性更强，其物质成分也并不过少。对于海生类更是如此，因为尽管淡水甜而具有营养，但物质成分较少，而且水温较低。这就是那些无血的、在本性上无热量的动物既不在湖泊，也不在咸水中的淡水流生成的原因，这点很少有例外。然而有壳虫类、头足类和甲壳类所有这些无血的，本性上无热量的动物却在港湾和河口处生成。原因在于它们同时寻找温暖和食物。海洋不仅是液态的，而且比淡水拥有更多的物质成分，在本性上是热的。它分有整个宇宙的所有成分，即水、气和土，因而它也分有靠这些成分生成的所有生命。因为植物可归为土，水生动物可归为水，陆生动物可归为气，但量上的多与少，运动的远与近造成它们之间的巨大差异。至于第四种生命，我们不应在这些场所中寻找，尽管应当有某种相应于火元素的生命，因为火被视为第四种有形元素。然而火所具有的形式从不显现出自己的特有属性，总是存在于某些其他元素中，因为燃烧之物或显现为气，或显现为烟，或显现为土。这种生命必须到月球上寻找，因为月球似乎分有远离地球的第四种元素。然而有关这些事情的论述当属另外一个话题。
至于有壳虫类，某些是自发生成的，某些则是通过自身排放某种特殊生成性物质生成的，但这些种类通常也是由自发的结合生成的。为了理解这一问题，我们必须把握植物的生成方式。某些植物由种子生成，某些则由栽植的插枝生成，还有一些通过旁生的萌芽生成，例如洋葱类。贻贝正是以最后一种方式生成的，因为较小的东西总是在原初之物旁边生长出来。蛾螺、紫螺以及所谓的“蜂窝状物”[9]排放黏稠液体，这种物质似乎由某种具有精液本性的东西产生。然而我们必定不能认为这种液体就是精液，而应视之为一种以上面提及的方式对植物相似性的分有。因此当一种此类动物产生出来，大量此类动物就会产生出来。因为所有这些动物都是自发生成的，如果最初预先存在着某些此类动物，那么按照比例就会形成更多的动物。认为在原初动物周围存在着一些剩余物的剩余部分，由之每个旁生物萌发出来，这种观点是有道理的。既然营养及其剩余物具有相同的潜能，那么作为“蜂窝状物”的这些有壳虫类的产物应当相似于原初构成物则是可能的，因此由剩余物也生成同种子代是合乎道理的。
所有既不产生旁生的萌芽，又不产生“蜂窝状物”的有壳虫类是自发生成的。无论在土中还是在水中，所有以这种方式形成的生命显然是伴随着腐烂和雨水的混合产生的，因为甜的成分分离出来，进入正在形成的本原，而剩余的部分则获得了腐烂的形式。然而，没有任何东西是由腐烂生成的，而是由整合作用生成的。腐烂和腐烂物不过是经过整合的东西的剩余物而已。因为没有任何东西的生成用尽了所有的质料，更不用说技艺的产品了，否则技艺就会无事可为，事实上技艺清除无用的质料，自然也是如此。
动物和植物在土中或水中生成，因为土中有水，水中有气，在所有的气中灵魂的热量普遍存在着，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灵魂。这就是一旦气和灵魂的热量被包围在任何事物中，便迅即形成生命的原因。当这些东西被如此包围其中，含有有形物质的液体就会受热，形成泡沫状态。所生成的生命高贵与否取决于内在的灵魂本原，而灵魂本原又依赖于生成过程发生的场所和所包含的物质。在大海中存在着大量土性物质，因而有壳虫类便由这种物质的结合形成。土性物质沿四周硬化，像骨和角一样凝固（因为这些东西不能被火所融化），包含生命的肉体被封闭其中。
蜗牛是唯一一种被发现进行交配的此类动物，但其生成是否来自交配尚未被充分地观察到。
凡意于按正确的方法进行研究的人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在有壳虫类中相当于质料本原的形成物是什么？当然在雌性中这是一种由动物排放的剩余物，一种潜在意义上的它由之所出的东西，一种通过雄性的本原将运动传至其中从而完善为动物的东西。然而现在对这些动物中相当于质料本原的东西必须论述些什么？相当于雄性的运动本原来自哪里，是什么？我们必须明白，甚至在能生成的动物那里，体内的热量正是从所摄入的营养中创制剩余物的，通过分泌与整合作用开始形成胚胎。相似的状况也存在于植物中，除了某些不需要雄性本原的种类以及类似的动物之外，因为它们自身内包含着雌雄混合本原，但大多数动物的剩余物需要这种雄性的本原。对于有壳虫类来说，某些营养为土和水，另一些营养来自土和水的组合物，因此在动物体内由营养产生的热量，存在于环境中气候的热量，通过海水和土的整合作用聚集结合。包含其中或分散于气中的灵魂的本原使胚胎形成，并使运动产生于内。至于那些自发生成的植物，其形成方式是独特的。它们由某物的一部分形成，该物的一部分成为本原，另一部分则成为新枝的原初营养。某些动物以蛴螬的形式产生，这不仅包括那些并非由亲本生成的无血动物，甚至还包括某些有血动物，例如某种鲻鱼，其他河生鱼类以及鳗类，因为所有这些动物尽管在本性上血液不多，但毕竟是有血动物，具有作为本原部分的有血的心脏。所谓“土的内脏”[10]有蛴螬的本性，鳗的肉体从中生成。
至于人类和四足动物的生成，如果它们像某些人所认为的那样是“土生的”，那么人们或许会假定它们是由两种方式之一生成的，即或由最初的蛴螬生成，或由卵生成。因为它们或必然自身内包含着生长所需要的营养（这种胚胎即为蛴螬），或必然从其他什么地方获取营养，这意谓着或从雌性亲本那里，或从胚胎的一部分中得到营养。因此如果前一种方式是不可能的（即如果营养不可能由土流至它们正像从雌性亲本流至动物那样），那么它们必然从胚胎的某部分得到营养，这种方式我们称之为由卵生成。
显然，如果确实存在着所有动物的生成本原，那么认为它是蛴螬或卵，两者或居其一则是合理的。然而认为动物都由卵自发生成则是不太合理的，因为我们没有发现这种生成方式发生在所有动物中，但我们看到某些上面提及的有血动物和无血动物的确如此生成。这些种类是某些昆虫和我们当下正在讨论的有壳虫类。因为它们不像卵生动物那样由某物的一部分形成，而像蛴螬一样生长，因为蛴螬向上、向本原生长，上部的营养在下部。在这个方面它们相似于由卵产生的动物，但后者消耗掉整个卵，而在由蛴螬产生的动物中，一旦上部通过吸收下部的物质生长发育后，下部便与其他剩余部分区分开来。原因在于不仅在所有动物的发育生长早期阶段，而且在后期阶段营养也产生于膈之下的部分。
蛴螬以这种方式发育生长明显地存在于蜜蜂以及此类昆虫那里，因为其下部最初较大，而上部较小。至于有壳虫类，也具有同样的发育生长方式。显然，在有螺旋状外壳的动物中，总是随着发育生长前部和所谓的“头部”逐渐变大。
我们已经充分讲述了这些以及其他自发生成的动物的生成方式。所有有壳虫类都是自发生成的，这点可由下述事实表明。当船边的起泡沫的淤泥腐烂时它们便在此生成。另外在许多先前并不存在此类动物的地方，当此处因缺水而变得泥泞时，所谓“环礁湖牡蛎”这种有壳虫类动物便在此生成。再如，当战船在罗德海下锚，一些陶器被抛入海中，经过一段时间淤泥集聚四周，人们经常可以发现有牡蛎存在其中。另外还有一个证据表明此类动物并不排放生殖性物质。某些开俄斯人将活着的牡蛎从列斯堡的皮拉运来，置于水流交相碰撞的狭窄的海峡。随着时间推移，牡蛎在数量上并未增加，但在体积上却猛增。至于所谓的“卵”与生成毫无关系，只是营养状态良好的表征，正像有血动物的脂肪，因而牡蛎在这个季节也是美味可口的。这种东西并非真正的卵的证据在于它总是可以在某些有壳虫类中发现，如江珧类、蛾螺和紫螺，只是有时大，有时小。在其他一些有壳虫类中，如扇贝、贻贝和所谓的“环礁湖牡蛎”，这种“卵”并不总是存在，只在春天才有。随着季节的变迁而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原因在于春天有益于其肌体的发育。在其他一些有壳虫类中，如海鞘类，这种“卵”完全看不到。有关它们每种状态的描述以及生成的场所，应参阅《动物志》。
注释
[1] 原意为“西风”。
[2] 根据《动物志》560a5，这是一种夏天产的未受精卵。
[3] 括号内的似乎是误抄句。
[4] 有些鲨类的子代有一种游进亲本的嘴中寻求保护的本性。
[5] belonee，如海马。
[6] 指鮟鱇。
[7] 该句意思不完整，〔 〕号内文字系译者所加。
[8] 指营养灵魂和感觉灵魂。
[9] 即腹足纲软体动物的卵。
[10] gees enter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