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1]

【1】 〔随着其年龄的日渐增长〕一名男子与一名妇女相互交合却不得生殖的根由有时候是在于双方，有时候仅仅在于某一方。首先应当考虑女方于子宫方面处于何种状况，以便根由若在此中时可予以治疗；而根由若是不在此中就可将注意力转到别的某种原因上。和别的部分一样，显然，只要它能完满地履行自身的功能并于履行之后没有痛苦及疲乏，它就处于健康的状态，好比眼睛在没有任何炎性分泌物时，视看并于视看之后无所不适亦非不能再作视看。子宫也正是这样，只要它不引发痛苦，充分地履行了其本来的功能，并于履行功能之后不致丧失能力且不疲乏。据说即使子宫并未处于完全良好的状态对其自身的功能来说它却仍可处于较好而无痛苦的状态，只要这功能可以得之于它，而不像眼睛在并非其所有部分均处于良好状态，或由于生了某种疣疹时，其敏锐的视力因而受阻那样受到影响。

同样，子宫如果其关键的部位状况^[2]良好，将不会对其功能造成任何危害。状况良好的子宫首先不应从一处移至另一处，而应在位置上保持恒定。只不过它应当不呈异状且不感痛苦地趋至其较远的一端，并且不会变得对于触摸没有丝毫感觉。这一点不难予以判明。它应当有这样一种情况，这可从以下所述中得到表明。即假如它不趋至近前，它就不会在那同时具备吸引能力；因为它须由之接纳种液的地方离得太远。可是假如它不停留在近处且不能向上移得较远，它将变得过于迟钝；它总是受到触及，以至于不能够迅速地开启；它非常需要做到这一点并应敏于反应。以上这些性状是子宫应当具备的，凡是不具备它们者均需接受某种治疗。

再就是行经还须顺畅，这就是说间隔相等的时间并且不致紊乱，身体亦属健康。因为这样才表明子宫处于良好的状态，能够开启并在身体供给的时候接受来自于身体的液质。可是经泄若是太频繁、太稀疏或者紊乱，而身体其他的部分不是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亦即这些部分是健康的，那么这种现象必定起因于子宫。由于迟钝它在适当的时机不作开启，因而容受得很少；或者由于其中的某种炎症它吸进了过多的液质，从而表明它像眼睛、膀胱、胃以及其他部分那样需要治疗；因为所有部位发炎时均要吸收自然而然地泌入各自部位的那种液质，只不过不是那样一种性质或那么一些数量。同样地，子宫若是溢泄出太多的液质就表明了某种发炎中的异状，假如它溢泄出同类而又过多的液质的话。如果这液质为同样的^[3]而又过于腥腐，与健康妇女排出的液质同属一种，这是一种已经变得显明了的异状；即是说必定还会有某种疼痛标明子宫处于它不应当处于的状态。健康的妇女亦会排出腥腐的白色物（白带），有一些是在经期开始时，但大多数是在停止的时候。那些经泄比健康妇女更为腥腐或者说那些经泄失调——要么偏多要么偏少——的妇女更加需要接受治疗，因为这对于复原形成了障碍。但对那些仅仅是行经时间不规则及间隔不相等的妇女而言，这种异状的阻碍作用就要轻一些；当然这清楚表明子宫处于运动状态而非一直保持恒定。这种异状好像会损害体质良好的妇女的受孕能力，当然这并不是一种疾病，而像是即使不经治疗亦可痊愈的一类异状，除非这妇女还另有某种偏失。

如果经泄在程序或在数量上发生了变化，而身体其他部分不是处于恒定的状态而是时而偏湿时而偏干，那么子宫绝不是其原因，事实上它被迫顺从于身体的状况，相应地接受或排释。假如子宫在身体确乎健康而又变化着时出现这种行为，它就无须任何治疗；而要是在患病期间，要么是它由于这种排泌物被消耗在别的某个地方而溢泄得较少，要么是身体趋于疲乏。而子宫若是由于身体向它排泌遂尔排释过多，这也不表明子宫自身需要治疗，需要治疗的毋宁是身体。就那些经泄随身体状况而发生变化的妇女而论，它们保持了健康表明那根由完全不在于子宫。子宫有时候不如平常活跃有时候又更为强些，有时较为稀湿有时较为干燥。经泄在身体较平常更丰满时偏多，在身体较瘦削时偏少，并且在身体较稀湿时含水较多，在身体较干燥时含血较多。开始时是奶一般的白色物，子宫此际尚无恶味；但经泄为红色，只在最终即将停止时于消退中颜色较白。这些白色物带有一股恶味，不是腐腥却更加刺鼻和浓烈，也不是脓味；而且也没有溃烂，尽管伴有烫热——在经泄以此种方式发生的时候。那些以此种方式行经的妇女，其子宫一带正处于适于进行生殖的状态。

【2】 首先应当考虑子宫是否良好地具备了以上这些性状，其后还须看它的颈口处于何种状况。因为它应当直展着，如若不然子宫将无法吸收种液入其中。因为女性的排射物亦将进入子宫的前部，这在她们身历完整的春梦时即可明见；因为这时候她们的这一部位就需要料理，它像跟男子交媾过一样变得潮湿了，而来自男子的排射物也正是进入此处，它进入这同一部位而不是进入到子宫的里部。而当排射至此处时，子宫借助风动将种液由此处吸走，就像鼻孔似的。所以她们以任何姿势进行性媾均会受孕，因为她们自身的排释物及男性排射的种液都要进入处于完好状态的子宫的前部；然而若要排射入子宫之中，她们就不可能在任何姿势的交媾后均受孕。

如果子宫看上去不直展，而是歪向臀部、腰部或下腹，根据前述的理由它就无法吸收种液，也就不能够成孕。假如这种状态是由于天生或因疾病而定型的，那么这种异状将无法医治；但假如这只是一种脱位，或者由于天生或者因由于发炎而引起收缩的疾病所致，对她而言这种异状将是另外一种情况。

就那些将可受孕的妇女而论，其颈口如上所述应当直展，除此之外它还应恰当地开启。所谓恰当我指的是这样一种状况，即在月经开始时这颈口触摸起来应比先前更加柔软一些，并且不见明显的膨大。若在开始时处于这种状况，先行的经象当为一些白色物。当经象在色泽上更接近于肌肉时，显而易见子宫颈口不带痛苦地扩启了，无论触摸还是不触摸它，而且既无迟钝亦不见颈口较平常有何异样。月经停止时，颈口应当大张着并且干燥，但不硬挺，这种状况应持续一整天再加半天或达两天。这些情况以此种方式发生表明子宫正处于良好的状态，正在履行其自身的功能，这体现在颈口并未立即扩启而是变得柔软了，子宫随着身体其他部分松弛而松弛，不起阻碍作用，并首先排释来自于颈口自身的液质；而当身体排泌得较多时，它会开启以排泄之；此乃颈口处于健康状态的情形。当经象趋于停顿时，子宫并未立即闭合是一个尚有疑义的标志，即子宫变得空虚、干燥，渴涸了且于通道一带无所剩余。能作吸引表明子宫处于良好的状态，正等待着在它既不痛苦亦不迟钝时所进行的交媾中得孕。颈口不见异样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表明没有什么事情会妨碍子宫在它应当闭合时即作闭合。

【3】 关于子宫的颈口是否处于其应处的状态，从以上这些即可作出论断。至于子宫本身，在经泄之后应当出现这样一些情况：首先，妇女在梦中以为在同男子交媾时应像果真在同人相交时那样容易地排射；这种经历时常发生是较为良好的。清醒后她有时候需要像同人交合后所需的那种料理，有时候又处于干燥的状态；但这种干燥不应继续下去，醒后不久应有湿液泌出，有时快些有时迟些，迟至白日方短时的正午。这湿液当与同人交合时泌出的那种湿液相同。因为所有这些均表明子宫可以接受那被给予的东西，而且胎盘也能吸引和留住它所获得而又不愿放走的东西。

此外，风动亦应没有异状地在子宫中产生，就像（胀气）生于胃中一样，而且应当没有病状地被排放掉，无论它变得很大了还是较小；因为这些情况表明子宫毫不比它应有的状态更加僵硬，亦不因天生或疾病而致迟钝，而是能够按照它可能接受的为增长提供空间。它也可以扩张。若这种情况未见发生，说明子宫要么过于紧厚要么过于迟钝，或由于天生或由于疾病。因此它不能够滋养胚胎反倒会将其毁掉——在这种状况十分严重而胚胎尚且很小的情况下，或在这种状况较轻微而胚胎较大的情况下；若是这种状况相当缓和，生出的婴儿将较为劣陋，虽说滋养出来了，却像是在一只劣陋的容器中养大似的。

此外，子宫的右部及左部触摸起来应觉均等，其余的部分亦当如此。在同男子交媾时其间的一段应趋湿润，但非多次或过度。这种症状就好比某一部位之出汗，恰如口腔常常产生的唾液——如在端来的食物面前或当我们说话或劳作比平常更多的时候；而且，看着过于明亮的事物时我们的眼睛会噙泪，经受酷寒或炎热时这些部位若正好处于较为湿润的状态就能克服过去。同样，子宫在工作时亦会变湿，要是它正好处于较湿的状况的话。即便是那些天生处于最良好状态的子宫也会经历这一症状。所以妇女总是需要疗解，程度或者重些或者轻些，恰如口腔需要唾吐一样。然而在某些妇女那里，这种湿液多到了她们无法纯净地吸纳男性排射物的程度，因为来自于女性的液质与之相混了。

除以上这些症状外还应当判明当她在梦中觉得在与人交合时这么一些情况是否发生了：醒来时她处于何种状况，比如说是否虚弱了些，以及是否总是如此而非时而虚弱时而却不，或者在有的时候甚至于更加充沛；她是否未于开始较为干燥再于随后趋于湿润。因为，这些情况应发生在可事生育的妇女身上。因为衰弛表明身体时时在排射精液，这对行施者施以影响；她们若是身体臃肿就会变得更加虚弱。不致病变地经历这种事情表明这种排释合乎自然而且遵从了其应有的方式；否则那将是一种病态的衰损。至于她们有时候变得更为充沛以及子宫干燥之后再趋湿润，表明整个身体获得并吸收了某种东西，不仅是子宫，连身体也充满了力量。因为不仅仅是子宫才借助风动吸入来自于外部的事物，这在前面已经讲到了。即是说排射物不进入子宫之中，而是到达男性排射到的地方。而凡是借助风动的事情，全都要借助力量而运作。所以很明显，这样一类妇女的身体亦有吸取的能力。

有一些妇女会经历这样一种事情，此事被人们称为风孕。这种异状有如下述。同人交媾后她们既未明见排射种液亦未成孕，因此这被称为风孕。这种异状的原因在于子宫，当时它正处于极度干燥之中，因为吸纳液质于其中后它又排放到了外面；这液质于是干缩，由原形变成某种微小之物而失落，并由于其微小在脱离子宫时未曾被注意到。而当子宫的这种异状十分严重从而变得过分干燥时，它会迅即排出液质，于是迅即就清楚了它并未得孕。可是假如它的这些行为并非十分迅速，在中间的这段时间里它就会显得像是孕育着在它之中所获得的东西似的，一直到它将其排出为止。而且，这些妇女很快就会经历与那些正常怀孕的妇女所经历的同样一些事情，倘若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其子宫将会膨大，看上去明显是怀了孕的样子，直至其失落之时；这时候它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人们把这种异状归因于精怪；其实这是可以治疗的，只要这子宫并非天生为这样一类而极易陷于此种遭遇。妇女（不）属这样一类的一个标志是在从男性那里获得液质后明显不作排射并且不成孕。

【4】 另一种阻碍是子宫痉挛。痉挛发生于子宫中时，子宫或者由于发炎而扩张，或者由于在分娩中大量的物质骤然下迫而颈口未作开启；这时候就会因绷扩而产生痉挛。未生痉挛的一个标志是子宫在同样的运作中未曾明见发炎；因为假如痉挛了就会于某时发炎。

此外，假如颈口增生了某物，而颈口又有大片的溃伤，这也会对受孕形成障碍。没有这些情况的一个标志是她们在行经时及委身于人时其子宫开启与闭合显然十分良好。

此外还有一些妇女的宫颈不知怎么窒合在了一起，有的是生来如此，有的则是由于疾病。这种情况或者可治或者不可治。要得知确有此种情况并不困难；因为子宫将不能接纳它应当接纳的任何东西，亦不能排射任何东西。故它若是分明能接纳来自于男性的液质并可排泄，显而易见就否定了这种异状。

凡无以上任何一种障碍而是处于前曾述及的状况的妇女，只要未得生育的根由不在男性，或者双方虽均能够生育但彼此不能和谐地同时排射而是相差甚远，她们就将可以生儿育女。

【5】 认明根由在于男方可以凭据其他诸种迹象，然而最便捷不过的办法是观察其与别的妇女交媾及生殖的情况。

不能与对方有着和谐的节奏，即使具备了上述所有条件亦不能生育。因为明明唯有这一点才是那根由。假如妇女确也在种液及生殖中助排了某物，显而易见在双方间应当有着等同的节奏。所以若是男方很快即完事而女方尚在困难中（因为在许多事情上妇女都较迟缓），这就造成了阻碍。正因为如此，有些人彼此交媾不能生育，然而偶遇在性媾方面与其节奏相等的人却可以生育。因为假如女方欲求并预备好了且又具备了适宜的意想，而男方先已难受过了并冷淡下来了，这时他们彼此间的节奏必定会合拍。

至于有时候妇女做完春梦以及男子于性事之后竟然更加充沛——不是在力量上而是在健康上，这是由于种液大量地聚集在它们由之排射出的地方。故若是这时释泄了，她们丝毫不会趋于虚弱；因为她们并非总是于释泄后衰弛，只要剩余下来的仍算充足，即使（余下的）那些没有用处也没关系；与此同时她们会更觉舒适，好比是排释了充塞其间的东西。所以她们不是由于力量而更见充沛，实乃由于轻松了。可是一旦排泄了身体所需的那份液量，那时她们就将趋于虚弱。不过这种状况很快就可以终止，只要其身体在别的方面健康并且正当可以迅速产生种液的年龄；因为这种液质可以迅速地分泌和增长。这时候她们最容易觉察不到自己受了孕。因为在没有感到的情况下她们不会觉得自己怀了孕（然而她们刚好排射了），还认定排射应同时发生于双方身上，既出自男方也出自女方。

最可能忽略过去的是那些认为除非她们变干燥了或者给予她们的液质分明被吸收光了便不可能成孕的那些妇女。可是有时候她自己和男方都可能排射出多于她所能够吸尽或多于足够数量的液质。因而在吸纳了足够的量后，相当多的液质剩下了，这时候她们就觉察不到受了孕。这类事情是能够发生的，而且这种际遇并非产生于全部的排射物，可由那些经过一次交配即生出众多后代的动物以及生自于一次交配的双胞胎的生殖来表明。显然这种生殖并非出自于全部的排射物，而是某一部位接受其某一部分，余下的则是它的许多倍。此外，假如经由一次交配即可产出多仔，就如有时候在猪中间以及在双胞胎中显见发生的那样，很清楚种液并非来自于整个身体，而是依每一种形式分成部分。从全体中分离出来是允许的，整体可以分成众多的部分。因而同时逐个部分地（将它分离开）是不可能的。

此外，妇女向子宫颈口的前部排射液质，这也是在交媾中男子排射至的地方。正是在这里子宫借助风动吸纳液质，就像口腔或鼻孔所做的那样。因为一切不借助器具而作吸引的事物要么在内部上方生有一处空腔，要么借助风动从其所在的位置进行吸纳。所以她们很留意这地方（会不会）变得同这种事情发生之前一样干燥。

在妇女身上，排射物行进的通道是这样生具的。她们生有一条孔道，就像男性生有阴茎一样，不过它位于体内。由于这个缘故她们要排出风来，借助于在上面的一条小管道，那是妇女们由以排尿的途径。因此当她们欲求性媾时，这一部位便不处于与动欲之前相像的状态。溢泄正是经由这一孔道发生的，而子宫的前部比溢液由以到达那一部位之中的通道要宽大得多。在这一点上这与鼻部的情况相仿；因为鼻部亦有那么一条通入咽（喉）的管道和一条通向外部空气的管通；同样地，那一孔道外面亦有一条甚小而又狭窄的管道，刚好可供气流排出，而通入子宫前部的那条管道却很是宽阔，易于通行，恰如鼻部通向空气的那条管道比通入口腔及咽（喉）的一条更为宽大一样。就照这样，妇女通向子宫前部的那条管道比向外的一条更加宽阔。

凡助送至此间的液质均造成相同的一些境况，原因在于女方亦可排射具有生殖力的液质。这些结果发生于相同的一些原因。认为另外一种事物是某一病变或死亡的原因的那些人是从始点上来考虑最终结果的，那乃是他们应当看到的东西。因为，于有一些事物其最初原因是相同的，于另一些事物则无一是相同的，还有一些事物之中有的为相同有的不相同。故而它们引出的后果恰如其分：于有一些事物而论，结果是相同的境况贯穿其全部；于其原因多数为相同的那些事物则贯穿其多数；于另一些仅贯穿其少数；于其原因无一相同的事物则贯穿于无物。

【6】 动物们需求受配时会表明出来。因为它们会追逐雄性，例如家养母鸡追逐公鸡并在公鸡无动于衷时自行蹲伏于其体下。其他种动物亦会有此类举动。假如一切动物于交媾方面均表现出相同的一些异状，那么显然有着这样一些原因。事实上，雌鸟就不仅有着接受的欲望，而且也有排射的欲望。关于这一点的一个证明是，假若雄鸟不在场，她将趴伏于同性的身体下面并可产出风卵，说明她也欲求在那时候排射，而她在同雄性交合时的确作了排射。其他动物也会这样做，曾有一位妇女以她于其稚嫩时捉来饲养的一些歌蜢为试验，当它们长大后自发地怀上了孕。由这些事例可以表明每一雌性均助送某物入种液中，这至少在一种动物那里显然发生了。风孕的动物与这种动物相比除了不能繁生动物外再无任何差别。这种动物能作生殖是由于它来自于雌雄双亲。因此并非所有来自雄性的种液都可以生育，其实在缺乏出自双方的必要的谐配时有一些是不能生育的。

妇女会做春梦，并会在梦去之后经历与同人交媾后相仿的异状，松软而又乏力。至此很清楚了，假如她们在迷梦中分明排射了并于那时助送了某物，那么梦醒之后这同一部位将趋湿润而她们自己将像与男子交媾后那样需要同一种照料。因而，若想生育，种液的排射显然就得经由双方。

子宫不向自身内部而是向外排射，排至男性恰也排射至的地方；然后再从那里将其吸纳入自身中。有一些雌性动物通过自身而作生殖，如鸟类（尽管产出的是风卵），另一些却绝对不作此种生殖，例如牝马与牝羊。是不是由于鸟类排射入子宫之中，而在外面没有可供雌鸟或供雄鸟排释入其间的地方呢？因此在未获交配时，雄鸟会将种液洒在地上。就四足动物而论，子宫外面另有一处地方可供雌性及雄性排射入其中。在其他一些动物那里这种排射物与别的一些液质混合在一起并且不在子宫中化生，因为它不进入其中。而在鸟类中子宫要接纳它甚至慢慢化育出某种身体，在其他方面虽然肖似但却并不是一个动物；动物自须出自于雌雄双方。

【7】 有一点疑问是，妇女们说她们无论做了某种梦醒来后都是干燥的是否讲出了实情。因为显然是子宫从上方吸纳了湿液；那么，女性为什么不单靠自身而生殖，既然她们也吸纳混合了男性种液的液质？为什么雌山羊又不吸纳它自己的既已流抵子宫外面的排射液？一些妇女身历这样一种异状，怀孕长达多年。她们产下被人们称做“肉胎”的东西，例如发生在某一位妇女身上的事情。她同一名男子交媾后觉得自己怀了孕，子宫的模样扩张了，其他情况起先也都合情合理地发生了，然而到了分娩的时间她既未作生娩而子宫的模样亦不见消退，就这样持续了3至4年之久，在她生了痢泻并且病情危急时才产下了一个相当大的肉团，大家把它叫做“肉胎”。在某一些妇女那里，这种异状一直持续到老年以至死时。

这种异状的出现会不会是由于热度呢？即当子宫正值烫热和干燥时，由此而能够将事物吸向自身，以至于可以吸起并持留他物于其自身？当她们处于这种状态时，假若来自双方的排射液尚未混合而子宫像产生风卵那样接受了来自某一方的排射物，这时候就会产生那所谓的肉胎，它既不是动物——因为它并非来自于双方，却也不是没有灵魂——因为它业已获得灵魂于其中，恰如风卵一样。它在里面滞留了很长的时间既是由于子宫所处的状况，又是由于鸟类会在自己体内生出许多只卵，其子宫遂受其压迫；它将它们向前推迫并产出，而一俟子宫开启，连最后一只卵也会从中趋出；因为没有什么会阻留它们，而就身体而言，当其中充满了东西时就会产生排斥的趋向，它将不再使子宫作相反方向的吸引。然而一切胎生动物中，由于胚胎于增长中其能力要发生变化并且在不同的时期需要不同的养料，于是子宫在患上了某种炎症时才会作同一种生娩。可是那肉团由于并非为一动物，将会一直为一团光坦之物。即是说压迫子宫之物并非必定可以认为会致使其发炎。于有一些妇女这种异状将伴其至死，除非她们能幸运地逢上一场衰虚，就像那位得了痢泻的妇女一样。

不过这种异状是否如前曾述及的那样是由于热度而产生的，抑或更可能是由于液质（因为充塞其间的那团物质也是一种液质）而使子宫仿佛关闭了呢？或者在子宫没有凉到足以排出它，亦未热到足以化育它呢？正因为如此这种异状才历时甚久，就好比有些东西煮起来要持续很长的时间一样。而另一些东西受煮时却有一个界限并且甚为迅速。但是处于其最为特殊的状态中的这样一种子宫将会耗费很长的时间。

此外，这种东西既非动物亦不作运动，从而无法引起产痛；因为产痛是韧带的运动，由生命体所引起，胎儿在产痛中受促迫而趋前。这团东西趋于坚硬乃是热闷的结果。它变得如此之坚硬，以至于用斧子也不能将其砍开。煮过的东西以及匀化了的东西均会变软，但被撇下（未煮）的东西坚硬而且不会匀化。

不懂得这一点的许多医师都会由于相似性而把这样一种异状当成是肉胎，要是他们仅仅看到了腹部隆起而无水肿以及在这种异状延续期间月经停闭了的话。然而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肉胎之生成其实极少会发生。

时而会产生透凉、液质而清稀的排泌物，时而又是较为凝稠的排泌物汇流入腹部区域，如果这些排泌物因自然机理或因性态而为这样一类的话。由于其凉度，它们既不引起腹痛亦不引起发热。或多或少地有所增加后，它们将不再招来其自身以外的任何其他恙患，而是像某种残疾物一样没什么动静。月经停顿是由于排泌物耗费在上面了，正如在哺乳期间一样；那期间的妇女要么不行经要么仅有少许。有时候亦有一种出自于肌肉的集流进入子宫与腹之间的区域，它似乎像是肉胎，实则不然。这并不难以认明，只要是肉胎在触挤着子宫。因为假如子宫形状完好而未作增扩，那么显而易见其中并无此种异状。但它若呈现如同怀小孩时的那样一种情形，那就是有了肉胎，它将既热又凉又干燥，这是由于液质转入了其内部，而且颈口将是如同妊娠期间的那种情形。然而这肉团若为另外某种东西，子宫触摸起来就透凉而不干燥，颈口亦将一直保持原样。

注释

[1] 此卷在一些希腊抄本及拉丁译本中列为第十卷，由于内容上明显不属于“动物志”，遂为Gaza拉丁本及后来的一些版本删去。

[2] pathos。

[3] 或作“不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