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系列】聂锦芳-重写马克思主义哲学史 全22讲-讲演稿-13

嗯,呃我们从今天开始讲这个马克思思想的发展,那么这个源头从什么地方开始讲呢?呃,一般的情况呢都是从博士论文开始讲呃,这个博士论啊,应该说是马克思已经,实际上比较成熟一点的这个初期的状况。

那么我们把它延伸到一一点,就是从他的中学文献开始讲起。马克思这个中学文献,现在留下来的有九份文献。

呃,这些文献呢,基本上没有人研究过,一个是它数量少。再一个呢,论者对他的这个梳理和分析,认为它价值不大。因为在人们通常的印象中,这个中学生和思想幼稚是联系在一起的,就是他不可能有很深邃的思想。啊,况且那个时候就是中学这一段,就是他大概到十五岁到十七岁这一段儿,呃,尽管他已经表现出他非常好的这个支持呃,智慧和情感的独特性都显露出来。

但是他在他所有的同学中并不是最出类拔萃的。呃,这些呢都是马克思的研究者,历来不重视这些最早文献的这个缘由。

然而我们说,如果又是联系马克思一生思想的发展,特别是探寻那些深刻思考的最初源头,啊,就不能忽视这些材料了。马克思去世之后,第一个给他出传的人叫梅林。这个梅林啊,虽然同样没有研究过马克思的中学文献,但他有一个判断是非常准确的。他说,在少年马克思的头脑中,已经开始闪烁一些思想火花。而这些思想火花的全面发挥,就是他成年时期不朽的贡献。

我们看他现在留下来的呢,就有九份文献。我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文献的情况。

第一份文献呢,是他留下来了,最早的,就是他开始写作的时候,最早的一部作品,是一首诗,一首诗,是人生,是七段,二十八行的一首短诗。

这个马克思很早时候啊,因为他父亲是个律师出身,他们家应该是文化氛围特别好。因此他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大量的接触这个人文经典,特别是文学作品和历史书籍。那么这种书中展示的人生命运和个体境遇啊,除了给他很深刻的这种体味以外呢,还有就激发了他创作的这种情感。

现在留下来的这首诗啊,就是这个诗,大家读过那个没有,我给大家就非常短的一首诗。这首诗就,你看他这么一个写这首诗,我们现在判断他大概是一八三三年,一八三三年,他十五岁,这是他留下来最早的现在存在的手稿,他写一个什么题材了,他就题目就叫人生。

你看这马克思不是不谈人,他很早就思考人。他这时候诗了,表达的是对这种时光流逝,生死转换事业,追随现实困境,命运多起和意义空泛的感叹,我给大家就很短,我给大家念一下。

他说这个时光疏忽即逝,宛如滔滔流水,时光带走的一切永远不会返回。比如说时光走了以后,一切都流向空白。他说人活的是生就是死,生就是不断死亡的过程,人们奋斗不息,但是最后很难摆脱这样一种困洞。就说人活着的过程,实际上是你走向死亡的这样一种过程,就是你如何多么辉煌的人,最后摆不脱这样的宿命。说人走犯生命的路,最后换回乌有,他事业和追求,都淹埋于时光的潮流,就像一生非常功利,又遵循公名利禄荣誉。最后时光流逝的时候了,把一切都全部涂没了。他对于人的事业,请你们投以仇恨的目光。因为人的渴望是那样强烈,渴望一旦强烈,人生的道路就狭窄迷茫。

这个好像西方这个文学家都有这样的看法,就是当我们这一再思考的时候,米兰苦德拉就是呢,人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那么上帝看见你在那苦思冥想,很可笑的这种东西,你自之追求的一些。但是我上帝觉得你这个过得很荒诞。

那么人渴望的那样一种强烈。一旦渴望就有一种共鸣,那么在这条路廊里,找人家特别狭窄和迷茫。

他说,特别是人在沾沾自喜之后,便感到无穷的懊丧。那绵绵不尽的懊悔,深藏在自己心房,

人贪婪追求的目标其实非常渺小,人内容局限于此,人的一生,就是空虚的游戏。

有的人自命不凡,其实并不伟大。这种人的命运最后是自我丑化。

你看这个这个诗也很难说,我们后面呃从他这个中学,一会,我讲有一个文献,就是他中学的课程表,中学课程表里边,历史和文学书籍里边,有大量这方面的内容。我估计马克思是受他们的影响所写的这首诗这首诗呃,这首诗啊,就是以一个少年的这样一种非常,几乎谈不上,有的是一种生活经历的人,来窥探人生。这首诗的写作年代呃,不很清楚,也没有标出来。但据我推断呢,这可能是迄经发现的马克思最早的作品。因为他很早最喜欢的就是文学艺术,也尤其是写诗。虽然那个时候还谈不上对人生有什么实际的经验和体味,但是他阅读的大量文学作品和历史书籍,书中展示的这个对人生命运和个体境遇的这样一种描绘,构成了他写作的原始素材和情感来源。

他这个姐姐叫索菲亚,这是他真正的知音,他很早就发现这个弟弟非常聪慧,因此弟弟写一首诗,送给他的时候,他就给抄录下来。他这个姐姐呢,抄录下来的是有一个笔记本,还有一个纪念册,这个纪念册了,大部分是大学以后的这个作品,这个笔记本里边,也是大学以后的作品为主。但是最前的是中学作品。哎,第一篇就是这个人生。

因为这个第二首诗了,标明一八三三年。而这首诗呢又在第二首诗前,因此我们推断了,这是可能是在第二首诗前最早的是吧?这个因为他这个姐姐索菲亚,基本上是按照马克思显作时间的先后顺序,抄录他弟弟的作品,再加上我们从课程安排中知道,马克思在中学看过与诗歌所描述的对象,相关的文学作品。因此我们推断这首诗是很可能还是最早的这是一首诗,就是一个文献。

第二首呢,第二个文献呢,还是一个诗,叫查理大帝,这肯定是他读这个历史书了,查理大帝,这是一个九段三十六行的诗。呃,我不再读了,大家看一下,有这个已经翻译过来了。这首诗主要是陈述这个查理大帝一般都被看成是一个征战者。这个暴君的形象。但是在这首诗里边,马克思陈述他在欧洲古代文明和艺术,被野蛮人无情摧毁的情况下,他说,查理大帝统一欧洲,最后让一切艺术重放光辉,查理大帝,发挥了教育的神奇的力量,把整个欧洲带到了现代文明,特别是它可靠的法律,成了人们这个国家真正安全的保障。

那这个标明就三三年写的,这两首诗,一九七五年才首次发表,在这个mega第二版第一部第一卷,七五年第一次面试呃,这是两个文献。

第三个文献呢,就是他高中毕业班的功课表,就课程表,这个留下来了,这个课程表,为什么要看这个呢?这个课程表很有意思。这课程表里边大大的类项,它分语言课、数学课、物理课、历史课四门,而语言科目里边呢,这里边上什么科目呢?上拉丁语、希腊语、德语、法语、希伯来语五种。我们一会儿再分析这个课程表。数学里边,这门课里边包括代数集合三角。物理学里边包括热学热学光学电磁学磁学。这个课程表下来了,就每个里边他干什么?嗯,第几节课上都有。历史科目里边包括罗马史中世纪史和近代史,近代德国德国欧洲史。

啊,总体来看呢,这是一个具有相当水准的教学计划,特别是这个课程的,每个就是画的一个表里边,每个课程里边,标明这个授课老师啊,这些都是当时德国很有声望的学者,就是马克思中学毕业的时候,高中一个课程表。这个课程表呢,在五四年的时候呢,首次发表,一九五四年,一九五四年有个法国论究科尔牛,在给马克思恩格斯合撰的时候呢,把这个材料抄出来了,这是又一个文献是吧?呃,这是三个文献。

下面呢有三个文献呢,是三篇作文,就是中学毕业的。我们今天主要讲这三篇作文,一篇呢,是宗教作文,宗教作文呢,是一个命题作文。呃,就告诉他,啊,就是把那个约翰福音,约翰福音,给了这个学生以后呢,让他把这个第五章的第十一到十四节,这个内容阅读一遍。最后你写一个,论证一下信徒为什么和基督又结为一体,就是信徒,为什么要信基督。让你论证这个,啊,这是我们一会儿再讲,这是宗教作文。呃,这个马克思写的这个了,在全班十七个学生里边写了给他分数。这第五名。这个老师给他的评语写的说这篇文章思想丰富,叙述精彩有力啊,不过呢,同基督结合为一体的实质和原因的论述啊,还不是很充分。这是一个中学宗教作文。

还有一个呢就是德语作文,就是它母语的作文。这个是一个让他随便选你爱选什么写什么,马克思就选了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

呃,这个这篇,德语作文呢,是校长给他看的,校长给他写的说相当好。文章的特点是思想丰富,布局合理,条理分明,缺点是过分追求罕见的形象化的表达。这是德语作文。

还有一个作文留下来了,就是拉丁语作文。拉丁语作文呢,是一个历史题目,让他把古罗马时期的傲古时代,奥古士兵时代,叫奥古斯丁时代,问他是不是罗马国家最幸福的时代,让你答这个理由。按照拉丁文和这个历史在一起考,就说是你说这个奥古斯丁时代,罗马帝国的整个时期,它是不是幸福的时代?

这篇作文呢也是这个校长,还有另外一个历史老师给拼的,说这篇论文,不论是在素材的处理方面,还是在显示出来的历史知识方面,都力求以通顺的拉丁语来表达思想方面,总的来说非常好,非常好,对吧?

呃,这三个文献呢是一九二五年发表比较早,一九二五年呢发表的。那这不是两首诗,还有一个课程表,下来,还有一个他留下一份数学试卷,数学试卷,是对三道几何题的简答,数学世界。呃,这个认为他的这个知识掌握的非常好,这个不再做介绍。这个呢是一九二九年第一次发表的,一九二几年,那个MEGA一版第一部分,第一卷第二分册呃,数学试卷。

马克思这个写作过程中,常年养成个习惯。如果写作累了以后就做几道题,他后边写了一个数学手稿,这个只数学题。数学对他来说,一个就是呃研究经济学需要。那个时候他最早的知道啊研究经济学必须用,这个是数学方法。还有一个他认为啊一门科学如果能达到用数学来精确表达的这样一个程度,那么这种科学就增大这个科学的程度,就算一个达到科学的地步,数学试卷。

还有一个呢就是,中学毕业证书。你比如说,收集齐这个文献来,不容易呢,呃,这个当时啊,这个教育中学教育就是精英教育。他的这个毕业证书呢,有八个人签名,其中最前头的是一个王室委员,就是王室成员,还有校长,八个人,现在留下来的有一个正式文本,还有一个原始副本,呃,这个可跟我们现在这个老师给你们随便写评语不一样。

除了对这个规定的程序,比如说他的操心怎么样职责和勤勉情况,怎么样知识智能等等。而且在知识智能里边把他的语言程度各门学科的成绩以及这门各门学科成绩反映出来,他的技能一一做出评选数。最后呢对他的前途做出了预测,是期望他能发挥自己的才能,不要无负众望啊。

除了这个正文以外,我留下来的那个副本的那个,把那个这八个成员在起草他的时候,这个评语的时候,每个人给他加进去的那个都留下来,这个更详细呃,这个呢是呃更详细一些。这个呢,也是二五年第一次发表,发表,就是现在留下来的,就这九份文献,这九份文献呢。这些大致的材料呢,就可以勾勒出一个当年一个少年思考者的运思背景,就是他的整个思想是在什么背景下弄出来的。再一个呢,他有什么样的人生期待?还有一个他思考问题,有一个什么样的观察的视觉,正好把它给透露出来。大家分析一下,呃,这是我讲的第一个,就是他简单的介绍一下九份文献及其这个刊布的情况。

我今天讲的是我发表过的一篇文章,大家如果有兴趣看一下。

第二个呢,我们就看它的这个宗教作文,就是信徒,信徒为什么要与基督结为一体?

马克思啊,在我们的印象中,马克思是一个无神论者和反宗教的斗士。

但是呢这样一个形象呢,在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历程中,实际上被无限的夸大了。
马克思一生中,关于宗教发表过大量的论述。但是就否定性意见而言呢,事实上,马克思在成年时期抨击和反对的,只是特定的宗教教义和宗教教派,研究和透视的是宗教产生的世俗基础和未来命运。

而作为西方文化孕育的一代思想巨家,很难说它与普泛意义上的宗教情节,宗教心理和宗教关怀,可以格然分开、没有关联。呃,大家有的人对这个宗教感兴趣,有的是特定宗教。他讲一个流派,他讲宗教教义有特定的宗教皈依。但是这个宗教背后就是各种形态的宗教背后呢,支撑这个的呢,都是一些宗教情节,宗教心理。而这些之后呢,就是人普遍的终极关怀。而从这样一个意义上呢,马克思不可能离开这个普泛意义上的宗教,至少在青年青少年时期,神学和宗教一直是他成长和运史的背景和底色。这就是他就是在这个地方成长起来的。

我们可以看一下少年马克思所处的神学和宗教氛围,很多论著都注意到,作为律师的父亲,就是亨利行马克思对他的重大影响,称他父亲是一个启蒙主义者和理性主义者。但是我们必须注释,这里边的启蒙主义和理性主义。严格说来,不是据齿宗教,据齿神学,走向了无生论和反生教,而是改换门庭,别离归矣。就是他换了一种宗教。

呃,这个马克思传记作者,这科尔尼科尔牛说过,说说是他说他这个父亲。他父亲是摆脱了那种偏狭的犹太宗教的理性主义,然后改中与他智取相近的开明新教,就是改宗就是换了一个宗教是吧?换了一个呃宗教的这样一个信仰。而除了这个他父亲的这样一种思想倾向以外,还有一些非常严格的,就是从小他就过一种宗教生活,就是在马克思初生的前两年,他的这个父亲改姓路德教。
一八二四年的时候,他父亲又为包括马克思在内的七个孩子都做了洗礼。
一八二五年的时候,他母亲呢,改姓这个基督教,他母亲是荷兰人。
一八三四年三月二十三号的时候,马克思受兼信礼,

而马克思所就就读的这个特里啊,这个弗里德里西这个威廉中学,是当时欧洲最有名的一所中学。
在中学马克思念了六年书,在这六年期间,宗教读本,一直贯彻马克思所修的语言历史两大课程中。

就是语言和我一会儿再告诉大家,他如何学语言,大家不可思议,可以学这么多语言。你大家一会儿看他怎么学,就是他读的那语言和历史书里边,大部分是宗教读本。

呃,由此看来了,我的这个判断,不知道对不对?他确实是在神性背景下和氛围中成长起来了,就说他后面有骂过宗教好多。但是呢,他骂的那个,不是他小时候受的这个宗教,就好像我们重新在反传统,反中国传统文化中成长起来的。但是实际上我们这有一个文化场的概念,就是你离不开这个场域,你就在在这里边塑造了你这个人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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