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卡巴拉派和诺斯替派
卡巴拉派的哲学和诺斯替派[按又译知神派]的神学,都有着
①“论世界的创造”,第五页。
② 同上,第六页;布鲁克尔:“批评的哲学史”,第二册,第八O二一八O三页。
③ 论世界的创造,第九——O页。
183第一部 希腊哲学(续)
费洛所具有的那些看法。第一者是存在的、抽象的、未知的、无名
的东西。第二者是显现的、具体的东西;具体的东西是流溢出来
的。有一部分人认为又回到统一,特别是基督教的哲学家们持这
种看法;这种回到统一被认为是第三者,这个第三者属于逻各斯。
所以,在费洛那里,智慧、导师、祭司长乃是使第三者回到第一者的
东西;所以存在于对上帝的 opaois(景仰)之中。
一 卡巴拉派哲学
卡巴拉就是犹太人的秘密智慧。关于它的起源,有许多虚构
的传说;其中有许多暧昧的成分。据说这种智慧包含在两部书里,
27 就是“耶齐拉”(创造)和“索哈尔”(光明)。这两部书中主要的一部
“耶齐拉”,是一位犹太教士阿其巴所写的,迈尔先生将在弗朗克福
为它出一个比较完全的版本。这部书中的思想有一部分和费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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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不过有一部分是很暧昧的,是写得充满幻想的。不过,这部书
并没有那些崇拜卡巴拉的人所说的那样古老;他们说,这部天书是
在亚当犯罪以后赐给他作安慰的。这书是天文学、医学、魔术、预
言的混合物,从一些历史迹象看来,这些东西是在埃及人中间研究
过的。阿其巴生活在耶路撒冷毁灭后不久。犹太人曾经聚集了二
十万人反叛哈德良皇帝,在起义中犹太教士很积极;巴尔·科赫巴
斯被拥为弥赛亚,这位犹太教士后来被活活地剥了皮。① 第二部
书据说是他的弟子犹太教士西墨恩·本·约海所著;他称之为伟
① 布鲁克尔:“批评的哲学史”,第二册,第八三四一八三八页;第九二四一九二
七页。第三篇 第三期:新柏拉图学派
大的光明、摩西的火花。①这两部书都在十七世纪译成了拉丁文。
有一个从事思辨的以色列人犹太教士亚伯拉罕·科亨·伊里拉也
写了一部书,叫做“天门”(Porta coelorum);这书比较晚,是十五世
纪的作品,包含了一些与阿拉伯人和经院哲学家有关的材料。这
些就是崇高的卡巴拉智慧的史料来源。这是一堆暧昧的混合物,
不过那部书是有普遍性的基础的。书中所包含的较好的东西,是
与费洛相似的一些看法。在这两部书里,有一些很有趣的基本规
定,不过从这些规定出发却走到暧昧的幻想中去了。
在较早的时候,犹太人中间并没有想到上帝是一个光明的实
体,也没有想到光明的对立面,即黑暗以及与光明斗争的罪恶,也
没有想到善的天使和恶的天使,以及恶人的堕落、遭谴、下地狱,和
对于善人和恶人的未来大审判,以及肉体的败坏。犹太人从这时 28
起,才将自己的思想解脱出来,超过他们的现实,倾心于一个精神
的世界,至少也是倾心于一个众多精神的世界,因为在这以前,他
们这些犹太人眼睛里只有自己,沉溺在污秽里,一味妄自尊大,只
知道保全自己的民族和宗族。
至于卡巴拉的详细内容,是下面这样的:太一被宣布为万物的
始基,同时也是一切数目的来源。正如数目的统一不是一切数目
中的任何一个数目,同样情形,只有上帝才是万物的根基(En
soph)。①与此相联系的流溢乃是最初的原因所产生的结果,由限
制那最初的无限者而来;它是最初者的极限(opos)。② 在这最初的
① 伊里拉:“天门”,第一篇,第四章;提德曼:“思辨哲学的精神”,第三部,第一四
九—一五O页;布勒:“哲学史教程”,第四部,第一五六页。
② 伊里拉:“天门”第六章,第一三节;第七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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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希腊哲学(续)
唯一原因里面,是隐伏地(eminenter)包含着一切,并不是形式地
(formaliter)包含着一切,而是作为原因(causaliter)包含着一
切。① 第二个主要环节是亚当·卡德孟,第一个人,是克特尔;第
一个发生物,是最高的王冠,小宇宙、大宇宙,②流溢出来的世界就
像光的流出一样与这个环节联系着。通过更进一步的流溢,便发
生了世界的其他各个范围;这种流溢被说成了光明之流。首先流
出十道光明之流,这些流(Sephiroth)造成纯净的阿齐鲁世界,这
个世界里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其次流出布里亚特世界,是有变化
的;再次流出成形的耶齐拉世界,——这是被放在物质中的纯粹精
神,是星辰的灵魂(纯粹的精神是更进一步的区别,在这些区别里
29 还继续着这种暖昧的方式);更次流出的是造就了的世界,阿西亚
世界:这是最低的、滋长着的、有感觉的世界。③
二 诺斯替派
在诺斯替派那里,有相似的规定构成了基础。内安德教授先
生曾经很渊博地把它们搜集起来,并且详细地加以整理;有一些形
式与我们上面举出过的那些形式相合。最出色的一个诺斯替派学
者是巴西利德。在他那里,最初者也是不可言说的上帝,——也就
是卡巴拉的 Ensoph;上帝是作为tó óv,0 wv,(存在),是无名的
① 伊里拉:“天门”,第四篇,第四章以下;提德曼:“思辨哲学的精神”,第三部,第
一五六页;布勒:“哲学史教程”,第四部,第一六二页。
② 伊里拉,同上书,第二篇,第一章;布勒,同上书,第一六O页。
③ 伊里拉,同上书,第五篇,第七一八章;提德曼,同上书,第一五六—一五七页;
布勒,同上书,第一五七页。第三篇 第三期:新柏拉图学派
(&vwvóμασtos),直接的,和在费洛那里一样。① 第二者是 vous(心
灵),长子,λóYos(逻各斯),σoφia(智慧),活力(δuvaμts),更确切一
点说,是公正(δtκatooúvη)与和平(ei pjvη)。这以后跟着某些原则,
巴西利德称这些原则为执政官,也就是精神王国的首脑。这里面
主要之点还是那个回转,那个醇化灵魂的过程,那种净化的处理
法;灵魂必须从üλη(物质)回到智慧,回到和平。那最初的本体本
身中包含着圆满性,不过只是作为potentia(潜能);精神(vous)、长
子才是潜伏者的第一次显露。一切创造物只有与上帝相结合,才
能分享公正与来自上帝的和平。②
诺斯替派学者如马尔柯也称最初者为不可思议者(dvevvó-
ytos),甚至于称之为不存在者(&vouotos),不向规定性前进者,30
μovótns(孤独者)。他们也称它为纯粹的静止(σtyη);其他的则是
理念、天使、永恒者。这些乃是那特殊的充满物的根源、种子;每一
个永恒者本身中都带着自己的世界。③
另一些诺斯替派学者如伐仑丁则称最初者为永恒者或深不可
测者,无上根本,绝对深渊(βuθos),在其中一切都消失了:或者称
之为πpoapxη,亦即在始基之先者,πpoπátwp,亦即在太初之先者,
更在天父之先者。这就是活动者。太一的过渡、分化是δaθeous
(安排),这个进一步的发展也被称为不可理解者化为可以理解者,
① 内安德:“最高尚的诺斯替派系统的发展”,第一O页;费洛:“论名称的变化”,
第一O四六页。
② 同上,第三三一三四页。
③ 同上,第一六八、一七O——七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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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我们看见在斯多葛派那里称为kataληφes(把握)。这些概
念就是永恒者、特殊的安排:永恒世界也称为充实(πληpoμα)。第
二者也称为限定(opos);进一步在对立中来理解生命的发展,就可
以看出这个发展包含在两个原则中,亦即具有男性和女性的形式。
这一个是那一个的充实;从它们的结合(σvζvYiα)中出现了一些充
实物,这些东西才是实在的。每一个实在的东西都有它的配偶
(σuζvYos),这些充实物的总体就是整个永恒世界,就是深渊的普遍
充实。因此那个深渊也称为“黑梅斯-阿芙罗狄”,“雌雄同体”
(dppevoθηλvs)。①
托勒密说深渊有两个配偶,两种安排,都是一切存在的前提,
31 即意志与感觉。② 在这里出现了纷乱、混杂的形式。基本规定是
一样的;深渊与充实是主要的东西。启示、从天而降的东西也是上
帝的尊荣(δoξα,schechinah),天上的智慧(它本身就是对上帝的景
仰),理念,逻各斯;或者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是上帝的名称,就是这
位造物主;这就是上帝的显现,规定。③ ——这一切形式都陷于暧
昧。整个说来,基础都是那些同样的规定。一般的欠缺正是把自
在自为的东西规定和了解为具体的东西。我们之所以要提起这些
形式,只是为了要找出它们与普遍者的联系。在这里根本问题在
于缺乏具体的理性。
教会抛弃了诺斯替派的学说,因它有几分执著于普遍者,或者
① 内安德:“最高尚的诺斯替派系统的发展”,第九四一九七页。
② 同上,第一六○页。
③ 同上,第一O—一三页;费洛:“上帝是永恒的”,第三O四页。第三篇 第三期:新柏拉图学派
以想象力的方式来理解观念,并且把这个观念与现实的自我意识
对立起来,与肉身基督(Xptσtos év σapkí)对立起来。① 因为这些基
督幻影论者就曾经说过,基督只有虚幻的身体、虚幻的生命;思想
只是背景。教会与此相反,坚持基督有一定的人格形象;它坚持具
体现实的原则。
① 内安德:“最高尚的诺斯替派系统的发展”,第四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