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吕泰墨涅斯特拉由宫中重上）
你也进去，卡珊德拉，我说你。
既然宙斯仁慈地让你来我家，
共享祭礼净水，同众多的
奴仆们一起站在家神的祭坛旁，
那就请下车来吧，不要太傲慢。
据说阿尔克墨涅的儿子也曾经
卖身为奴，不得不吃奴隶的大麦饼。
一个人若被这样的命运所迫，
那他应庆幸去到有祖业之家。
有些人意外地获得丰富的收成，
对待奴隶却总是很残忍苛刻。
你已经知道我们怎样待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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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对卡珊德拉）
她在对你说话，说得很明白。
你既然已被命运的罗网俘获，
你就得服从，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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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是有如一只燕子，
只知道令人费解的蛮族语言，
我的话会令她动心，把她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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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对卡珊德拉）
你跟她去吧，现在的话最温和，
快离开座位下车来，听从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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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在这宫门外太延迟，
耽误时间，因为那献祭的牲羊
正站在祭坛中央，等待杀了燔祭。
(真是意想不到的谢恩礼物!)
你若愿意听从我，就不要再迟延。
你若不明白，不理解我的话语——
(对歌队长)
请你用贵族手势代替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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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这客人好像需要一位通事，
明白说明，有如对新捕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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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是已疯狂，听从混乱的理智，
离开刚附陷落的城邦到这里，
还不习惯于忍受嚼铁的羁束，
在她还没有放出黑色的怒气。
我不再多说话，免得有失尊严。
(克吕泰墨涅斯特拉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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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可我因为同情她，对她不生气。
(对卡珊德拉)
来吧，不幸的人啊，下车来吧，
屈服于命运，戴上这新的辕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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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曲首节)
啊，啊！啊，大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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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你为什么对洛克西阿斯这样悲叹?
这位神不喜欢有人这样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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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曲次节)
啊，啊！啊，大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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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她又发出不祥的声音，呼唤神明，
这位神却不会前来保护哭泣之人。
(卡珊德拉下车，向宫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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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曲首节)
阿古亚特斯，我的毁灭者！
你曾经把我毁灭，现在你又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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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她好像要对自己的不幸发布预言，
她虽为奴隶，心中仍保留神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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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曲次节)
阿古亚特斯，我的毁灭者!
你把我带往何处?带往什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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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带往阿特柔斯之子的家，你若不知道，
我这就告诉你，可不要说这些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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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首节)
这是个渎神的去处，杀戮的见证，
无数的亲族仇杀和凶残的戕害，
杀人的屠场，地面沾满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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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这客人有如一条狗，嗅觉灵敏。
正在寻找可能发现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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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次节)
我完全相信这些确凿的证据，
婴儿们在哭泣自己惨遭杀戮，
烤肉被送给他们的父亲咀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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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我们早就耳闻你的预言名声，
但这些事情我们无需任何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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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曲首节)
啊，这是什么阴谋?
什么新的巨大不幸?
有人在这宫廷里谋划巨大的灾难，
亲人们无法忍受无法救治的灾难，
救援之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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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预言一个接一个，实在令我难领悟，
前面所说我清楚，因为已传遍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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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曲次节)
凶残的女人，你真耍这样?
要把和你同床的丈夫，
在给他沐浴之后——我如何说明结局?
但事清很快就会发生，她伸出一只手，
又把另一只手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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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我还是不明白，现在这一个个谜语
如同晦涩费解的神示令我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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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曲首节）
啊呀，啊呀，发生了什么事?
或是哈得斯的一张罗网?
是和他同睡一床的网罩，进行谋杀的
同谋帮凶，让那永不满足的纷乱
向这家族怒吼，让它遭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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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大声召唤哪一位埃里倪斯
降临这个家庭?你的话令我费解。
浅黄色的血滴正在涌入我的心房，
那样的血滴在有人被戈矛击中倒下时，
同闪烁余辉的生命一起结束旅途，
死亡随即迅速降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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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曲次节)
看哪，看哪，让那头公牛
离开母牛，那母牛把公牛
罩在长袍里，用它那黑角的阴谋诡计
打击公牛，那公牛倒在带水的浴池里。
我告诉你的是一场浴缸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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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我虽不敢自夸我深谙解释神示，
但我猜想这些话意味会发生灾难。
神示无数，可曾有哪个预言给人们
带来过吉祥?先知们施展自己的技能，
口中念念有词，预言可悲的灾难，
让人们心里产生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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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期德拉
(第六曲首节）
啊，啊，不幸人的可悲的厄运，
我悲叹我的不幸，注进苦杯里。
你为何把我这不幸人带来这里?
除了让我一起死去，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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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这样疯癫，显然有神灵凭附，
为自己唱出混乱的歌曲，
有如那只黄褐色的夜莺
大声悲鸣，一颗忧郁的心啊，
不断哀叹：伊提斯，伊提斯，
不幸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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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曲次节)
啊，啊，善歌唱的夜莺的命运，
神明把它藏进有翼的肉身里，
一声甜美的歌唱，没有悲泣，
可等待我的是双刃兵器的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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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从何处知道这些剧烈的、
神明遣来的无益的痛苦?
你用令人惶惧的声音，
高亢地唱出这些可怕的不幸。
你怎么知道不祥预言的
指路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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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曲首节)
婚姻啊，帕里斯的殃及亲人的婚姻!
斯卡曼德罗斯，祖国的浩荡流水啊，
当年在你那河岸边，
不幸的我被抚养长大，
可如今我好像在科库托斯
和阿刻戎岸边预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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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在说什么?话语清晰，
甚至新生儿都能听清楚。
你的苦命如血红的毒刺
把我刺伤，你悲惨的怨诉
令我听了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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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曲次节)
苦难啊，那使城邦彻底遭毁灭的苦难!
丰感的献祭，有多少食草的祭牲啊，
被父亲祭献在城下，
但他们都无济于事，
为能使城邦免遭劫难，
我也很快会热血洒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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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刚才的话像先前的一样。
定然是由那位心怀恶意的
神灵凭附你，使你唱出这
悲惨的充满死亡的挽歌。
我不理解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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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预言不会再隐约含糊，
从面纱后窥视，有如新婚的嫁娘，
它清楚明朗，宛如强烈的风暴
刮向初升的太阳，将会有无数
更大的苦难犹如汹涌的波涛
冲击阳光，我不会再语言隐晦。
请你们为我作证，紧紧跟随我
寻找那往昔犯下的罪恶踪迹。
有一个歌队从未离开过这个家，
它声音谐和不优美，歌唱不祥，
这支疯狂的歌队喝的是人血，
喝了更有力量，就留在这家里，
很难赶走，埃里倪斯亲姐妹。
她们就坐在这宫里，唱着颂歌，
唱着祖先的罪孽，心怀憎恶，
唾弃那践踏兄弟床榻之人。
我话语谬误，还是如箭手中的?
或者是一个假先知，求乞发诳言?
请你作证，承认我正确地叙说了
这个家族往昔犯下的种种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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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一个誓言不管它多么有力量，
也无法挽救恶罪。我觉得奇怪，
你出生在海外，讲这城邦的事情
却如此准确，如同曾居于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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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神阿波罗使我具有这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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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难道神明也会坠入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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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提起这事会令我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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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因为一个人走运时常常好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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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珊德拄
他竭力纠缠我，向我表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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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你们也曾亲近如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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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答应又蒙骗了洛克西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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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是否在学会了预言技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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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把一切灾难告诉国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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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你怎样躲过了洛克西阿斯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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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瓒德拉
自从我犯戒，再没有人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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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但我们觉得你的预言很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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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沉重的苦难啊!
作真实预言痛苦，一开始便使我
心里激动不安……
你们可看见在那宫殿前面
坐着孩子，如同梦中的影像?
他们好像丧命于亲人之手，
双手摔肉，供亲人饮宴的肴馔(zhuan)，
原来是各种内脏，悲惨的食物，
满满一堆，父亲把他们品尝。
我告诉你们，有人想为此复仇，
一头胆怯的狮子，辗转于卧榻，
天哪，在家里等待主人的归来
我的——奴役的辕轭终需忍受，
但这位舰队统帅，伊利昂征服者，
却不知那条可憎的恶狗怎样
花言巧语，竖起兴奋的耳朵，
如隐蔽的迷惑神给他制造灾难。
她有这样的胆量，弑夫的女人。
她是——我该称呼她是哪一种
可恶的妖怪?一条两头蛇或是
居住于山洞的斯库拉,水手们的祸害。
死神的作献祭的母亲，残杀亲人的
凶恶战神?她敢于干一切事情，
她大声欢呼，如战场战胜敌人，
又装作庆幸丈夫平安归故土。
你们或许不相信，但那又何妨?
未来的事情会发生，你很快会看见，
怜悯地称我是一个真正的预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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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你说到提埃斯特斯之子的肉
做成的菜肴，我听了惊恐发颇，
当你把事情明白地直言道破。
其余的事情我听了仍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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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会看见阿伽门农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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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说话要吉利，不幸的人啊，请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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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拯救之神在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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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不，如果真这样；但愿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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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祈祷，他们却在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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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是哪个男子在制造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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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没有理解我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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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因为我不明白谁在策划这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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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希腊语己经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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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长
皮托的预言也这样，同样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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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么激烈的火焰扑向我。
啊，吕克奥斯阿波罗，可怜我。
这头双脚母狮，当高贵的公狮
不在家时，竟和狼同床共枕，
正想杀害我，她要如同配药剂，
把对我的报复也倒进那杯里。
当她磨剑杀那人时，她曾发誓
要用屠戮对抗他把我带同家。
现在我还需要这些笑柄——
这法杖和挂在脖子的花环干什么?
(卡珊德拉把法杖、花环扔到地上)
我要在我临死前把你们踩碎。
你们去吧，你们倒下后便该我。
你们离开我，去装饰别的疯狂者!
看哪，是阿波罗亲自从我身上
脱下这预言服装，他曾看我穿着
这些服装，被亲人们心怀恶意地
狠狠嘲笑，无疑是枉然的嘲弄。
我曾经如同一个游荡人、乞丐、
穷人、不幸的饿鬼，受人嘲辱。
预言神终于召回我这预言者，
让我陷进这样的命运死亡。
现在屠杀将代替父亲的祭台，
我被砍杀时的热血将会染红它。
但神明不会让我白白地死去，
因为有人会来为我们报仇，
他会杀死母亲，为父报仇，
这个逃亡者现在流落他乡，
他会回来为亲人结束这不幸，
(因为众神明曾许过一个大愿，)
他的仰卧的父亲会使他返回。
我为什么要如此可怜地悲伤?
当我看到伊利昂都城被攻破，
城市遭浩劫，神明又让这个
夺取城市的人遭到这样的判处。
我现在就进屋去，面向死亡。
我称这宫门为哈得斯之门,
我祈求遭受那致命的一击，
不作任何挣扎，鲜血流出，
轻松地死去，阖上我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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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非常不幸，又非常聪明的女人啊，
你说了这么多话。如果你真知道
自己的命运，那你为什么还要如
被神明领着的牛泰然地走向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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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逃避，朋友们，无法拖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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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最后的时间是最宝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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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已来临，逃跑也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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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要忍耐，凭你那勇敢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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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幸运之人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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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然而光荣地死去令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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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父亲，可怜你和你的孩了们。
(卡珊德拉走到官门前，又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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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怎么回事?你为何又恐惧地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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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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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 队
你为何退回?除非心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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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宫殿充满流血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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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怎么会呢?是家灶边祭牲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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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从坟墓里散发出来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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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你不是说那屋里有叙利亚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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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进宫去，为我和阿伽门农的
命运哭泣，我这一生够苦命。
(卡珊德拉再次走到宫门前又退回来)
啊，朋友们，
我恐惧忧伤，有如客怕丛林的小鸟，
望你们在我死后为我作证，
一个女人会为我这个女人而偿命，
一个奸夫会为原有的丈夫而倒下。
愿我死后能亭受这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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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队
不幸的人啊，我怜悯你命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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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说一句话，或者为自己
唱一支挽歌。我向我最后见到的
太阳光辉祈求，让我的仇人们
为我这最容易遭杀害的奴隶之死
向我的报仇者作出相当的偿付。
啊，凡人的事业!有人幸运，
却如影像一般；一旦遭不幸，
潮湿的海绵便可把图画抹去。
这些人的命运令我更觉可怜。
(卡珊德拉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