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利亚的芝诺
芝诺(Zeno)是爱利亚公民。阿波罗多洛在其《编年史》中说，他为
忒娄泰戈拉(Teleutagoras)所生，但巴门尼德收养了他，而巴门尼德是皮
瑞斯的儿子。蒂蒙①是这样谈及芝诺和麦里梭的②:
芝诺的力量何其伟大，从未败北，
这一边用力，那一边获胜。
麦里梭则在恢宏的论辩中
技压群雄，几乎无人匹敌。
芝诺自始至终都做了巴门尼德的学生和知心朋友。如柏拉图在《巴门
尼德篇》中所述，他身材颀长。③这同一位哲学家还在《智者篇》④(和
《斐德罗篇》⑤)中提到过他，称他为爱利亚的帕拉墨得(Palamedes)。亚
里士多德说，正如恩培多克勒是修辞学的创立者一样，芝诺是辩证法的创
立者。
无论作为哲学家还是政治家，芝诺都具有真正高贵的品格；无论如
何，他的现存作品充满了智慧。此外，赫拉克利德在其关于萨提罗斯的
“概要”中记载，他密谋推翻僭主涅亚尔科(Nearchus)(或据其他人说是
① Fr.45 D.
② 比较《伊利亚特》xxii.827;v.783。
③ 127 B.
④p.216 A.
⑤ 261 D.
481名哲言行录
狄俄美冬(Diomedon)),却被捕入狱。那时，就他的同谋和他运送到利帕
拉(Lipara)的武器等问题，他受到了严密审讯；他告发了僭主的所有亲
信，试图使之失去支持者。然后他说他要附耳告诉僭主关于某个人的事
情，并借此咬住他的耳朵死死不放，直至死于乱刀，惨遭与刺杀僭主的阿
里斯托格通同样的命运。
德米特里乌在其《同名人》中说，他咬掉的不是耳朵，而是鼻子。安
提司泰尼在其《哲学家的师承》中说，在告发了僭主的朋友后，僭主问他
还有什么人参与密谋，他于是回答：“有，那就是你，城邦的祸害!”他还
对旁观者说，“我为你们的怯懦感到惊讶，只因为害怕我现在所遭受的一
切，你们做了僭主的奴隶。”最后他咬下自己的舌头，朝僭主吐去。而他
的同胞深受感动，以致即刻用乱石砸死了僭主。① 几乎大多数著作家都认
同这种说法，但赫尔米波说，他让人扔入捣钵毒打致死。
我也为他写了首诗②:
芝诺啊，你希望杀死僭主，把爱利亚从奴役中解救出来，你
的愿望是高贵的。然而你失败了；因为，众所周知，僭主抓住了
你，把你扔在捣钵里毒打。但我要说的是什么呢?那就是：他所
毒打的是你的肉体，而不是你。
在其他所有方面芝诺都是一位勇士；他尤其鄙视权贵，这一点决不比
赫拉克利特逊色。例如，尽管雅典拥有所有辉煌，他却宁愿选择自己的母
邦，这是一块佛西亚殖民地，曾先后以叙埃雷(Hyele)和爱利亚知名，
中等大小，除培养勇士外别无所长。因此他几乎没有造访雅典，终身固守
家园。
① 芝诺英勇赴死和对僭主的蔑视为许多作家提供了素材；比较普卢塔克，Adv.Col.p.1126 D;
De garrulitate,p.505 D;De Stoicorum repugn.p.1051c;在那里普卢塔克把他与苏格拉底、毕达哥拉
斯和安提丰并列。也可参见亚历山大里亚的克莱门特，Stom.iv.57,并引用了厄拉托塞奈斯。
② Anth.Pal. vii. 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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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个提出“阿基里斯”论辩——法沃里诺将之归给了巴门尼德
以及其它许多论辩。他的学说如下：存在多个世界，但不存在虚空。
万物的实体来自热和冷、干和湿，它们之间相互转化。人类产生于土，灵
魂形成于上述冷热干湿的结合，且相互混杂，没有哪种元素居于主导。
据说他脾气暴躁，不容他人辱骂。有人因此谴责他，他反驳说：“如
果我遭了辱骂而装作若无其事的话，那么即使我得到表扬也不会知道。”①
在“基提翁的芝诺”② 中我们就已提及，共有八人取名芝诺。我们这
位哲学家的鼎盛年在第79 届奥林匹亚赛会期间。③
① 在 Gnomologion Parisinum.n153中，一个类似回答被归给恩培多克勒。
② 第七卷，第35页。
③ 公元前464—前4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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