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泰勒斯
(鼎盛年约在公元前585年，发生日蚀的时候)
希罗多德(Heodotus)、杜里斯(Duris)和德谟克利特都认为，泰勒斯(Thales)是埃克萨密亚(Examyas)和克莱俄布里娜(Cleobulina)的儿子，他是腓尼基人特利德家族(Thelidae)1应当是涅利德(Nelidae),如果 Bywater 的修订是正确的话。中的一员，属于卡德摩斯(Cadmus)和阿革诺耳(Agenor)的后裔中的最高贵者。如柏拉图所证实的，他是七贤(the Seven Sages)之一。亦如法莱勒的德米特里乌在其《执政官名录》(List of Archons)中所提及的，他第一个接受贤者(Sage)之名，当时是在雅典，达马西亚斯(Damasias)任执政官(公元前582年),那时形成了“七贤”的说法。他随同从腓尼基(Phoenicia)被逐的尼勒俄斯(Nileos)来到米利都，并获得了米利都的公民权。然而，大多数著作家认为他是真正的米利都人，且出身名门。
脱身政治后，他开始研究自然。据说他没有留下任何著述；因为归于他名下的那本《航海天象》(Nautical Astronomy)2比较辛普里丘(Simplicius):In Phys.i.23,29-33 D. 据说是萨摩斯(Samos)的弗库斯(Phocus)写的。卡利马科认为他是小熊星座的发现者，因为在《抑扬格诗集》(Iambics)中卡利马科说：
他第一个观测过小熊座诸星，
依靠它腓尼基人有如在大道上航行。3如Ovid所说(见Tristia,iv.3.1,2),希腊水手依靠大熊星座掌舵驾驶，腓尼基人则依靠小熊星座。
但据另一些人说，他写了两篇论文，一篇题为《论冬至和夏至》(On the Solstice),另一篇题为《论春分和秋分》(On the Equinox),还认为其他所有事物都是不可认识的。根据一些记叙，他看来是第一个研究天文学的人，4参见T.L.Heath 爵士的 Aristarchus of Samos,pp.12-33。也是第一个预言日蚀并确定冬至和夏至的人；欧德谟斯在其《天文学史》(History of Astronomy)中也这样认为。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获得了塞诺芬尼和希罗多德的尊敬，也才引起了赫拉克利特和德谟克利特的注意。
有些人，包括诗人科尔里卢(Choerilus),宣称他第一个主张灵魂不朽。他也第一个确定了太阳从冬至到夏至的运行，而且，据说他还第一个宣称，太阳的尺寸是太阳运行轨道的七百二十分之一，月亮的尺寸同月亮运行轨道的比例也是如此。他第一个将每月的天数确定为三十日，而且有些人说，他也第一个讨论物理学问题。
亚里士多德和希庇亚斯(Hippias)断定，他甚至以磁石和琥珀为论据，认为无生物也有灵魂和生命。帕菲拉说，他从埃及人那里学了几何之后，第一个在圆周里画出直角三角形，就此他还献祭了一头公牛。其他人则认为这个故事属于毕达哥拉斯，其中包括算术家阿波罗多洛。(是毕达哥拉斯最大程度发展了被卡利马科在其《抑扬格诗集》中归给弗里基亚人(Phrygian)欧佛布斯(Euphorbus)的那些发现，关于此我指的是“不等边三角形”,以及其他任何与理论几何学有关的东西。5即一种研究线条(γpaμμai)(除直线外，当然也包括曲线)的理论。)
人们还赋予了泰勒斯这样的荣誉，说他就政治问题提出了卓越的意见。例如，当克娄苏(Croesus)给米利都送来要求联盟的献祭条款时，他挫败了这个阴谋；而当居鲁士(Cyrus)打败克娄苏后，这被证明挽救了他们的城邦。赫拉克利德记述泰勒斯时说，6即在一个对话录中。比较第八卷第4页。他经常独自一人生活在孤独中，远离城邦事务。有些典据家说，他结了婚，有一个儿子叫居比斯图(Cybisthus);其他人则说他没有结婚，收养了他姊妹的儿子，而当被问及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儿子时，他回答说，“因为他爱孩子。”有故事这样说：他母亲试图逼迫他结婚，他回答说太早，而当她后来再次催促他时，他又回答说太迟。罗得斯的希洛尼谟在其《零散笔记》(Scattered Notes)的第二卷中说，为了显示变得富有是多么容易，泰勒斯在预见到会有一个橄榄丰收季节后，租下了所有榨油坊，从而积累了一笔财富。7因为在建立了垄断后，他可以任意索价。参见亚里士多德关于这个故事的说法，Pol.i.11,1259 a 6-18.
他的学说是：水是普遍的本源实体(primary substance),世界是有生命的，充满了神性(divinities)。据说他看出了一年中的季节变化，并将其分成 365天。
除了去过埃及，且在那儿跟祭司呆了一段时间外，他没有老师。希洛尼谟(Hieronymus)告诉我们，他观察到在某一时刻我们的影子与我们的身高等长，于是利用金字塔投下的影子测出了它们的高度。如米尼亚斯(Minyas)所说，他与米利都的僭主塞拉绪布罗(Thrasybulus)住在一起。
关于那个由渔夫发现，并被米利都人逐个送给了所有智慧之人(theWise Men)的三角鼎的广为人知的故事是这样说的：一些伊奥尼亚年青人从米利都渔夫那里买下了他们的捕鱼器，但就那个构成捕鱼器一部分的三角鼎人们却争论不休。最后，米利都人把这个问题诉到了德尔斐(Delphi),而神给出了这样的谕示：8Anth. Plan. vi. 51.
谁将拥有这个三角鼎?
阿波罗这样回答：
“最有智慧的那个人。”9或用散文格式就是：“米利都的子孙们，关于这个三角鼎你们询问了日神吗?无论是谁，只要他是最有智慧的人，我就会把这个三角鼎送给他。”
于是他们把它送给了泰勒斯，而泰勒斯又给了另一个人，如此等等，直到它转到了梭伦手上，而梭伦认为神是最有智慧的，于是又把它送回了德尔斐。关于这个故事，卡利马科——他是从米利都的迈安得里乌(Maeandrius)10尽管被伪装成了勒安得里乌(Leandrius),作者指的实际上是迈安得里乌，据知(参见 Inscr.Gr.no.2905),这个人写过一本米利都地方史。这种史籍，比如，希巨昂地方史、麦加拉地方史、萨摩斯地方史、那克索斯(Naxos)地方史、亚哥里斯(Argolis)地方史、埃皮鲁斯(Epirus)地方史、帖撒利(Thessaly)地方史等，在亚历山大时代非常丰富。那里得知这个故事的——在其《抑扬格诗集》中持一种不同的说法。
据他说，阿卡狄亚人(Arcadian)巴绪克勒(Bathycles)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碗，碗里有这样一句训谕：“应当把它送给那个通过其智慧行善最多的人”。因此人们把它送给了泰勒斯，然后又传送给了所有贤者，最后又回到了泰勒斯手上。而泰勒斯在狄狄马(Didyma)又把它献祭给了阿波罗，并据卡利马科说，且作了这样的献辞：
涅琉斯(Neleus)的后代的主人啊，
希腊人中被认为最有智慧的泰勒斯，
给您的狄狄马神殿带来了他的献祭，
一件两次获得的奖品。
关于此的散文碑铭则是这样的：
米利都人泰勒斯，埃克萨密亚之子，两次从所有希腊人那里获得这件奖品，把它献祭给了德尔斐人的阿波罗神庙。
巴绪克勒的儿子提里翁(Thyrion)带着这个碗四处游历，埃琉西斯(Eleusis)在其著作《论阿基里斯》(On Achilles)中，以及闵狄亚人(Myndian)埃勒克梭(Alexo)在其《传说集》(Legends)的第九卷中都持这样一种说法。
但克尼杜(Cnidos)的欧多克索和米利都的欧安忒(Euanthes)却说，克娄苏国王的一个朋友从国王那里得到了一个金质酒杯，以把它赠给希腊人中最有智慧者；这个人把它送给了泰勒斯，然后泰勒斯把它送给了其他人，后来又传到了喀隆手里。
喀隆则在彼提亚人(Pythian)的阿波罗神庙前问了这样的问题：“谁比我更有智慧?”神答道，“密松”。关于这个人，在这里我们将会说及更多。(在欧多克索列出的七贤名单上，密松取代了克莱俄布卢的位置；柏拉图也把他列了进去，而略掉了佩里安德。)关于他的那个神谕回答如下：
伊塔(Oeta)的车恩的密松；
是他在智慧方面胜过了你；
这是在回答阿那卡尔西提出的问题时给出的。克利阿卡斯和柏拉图主义者戴马库斯都断言，克娄苏送了一个碗给庇塔库斯，从他那里这个碗开始在智慧之人中间传递。
安德隆(Andron)11据知，爱菲索的安德隆的创作时期是在塞奥波姆普的有生之年(或至少是在他去世之前),而塞奥波姆普被控剽窃了《三角鼎》:见欧塞比乌，Praep.Ev.x.3,7. 在其《三角鼎》(The Tripod)中讲述的故事是这样的：阿戈斯人(Argives)提供了一个三角鼎，要把它作为对德性的奖励奖给希腊人中最有智慧者；斯巴达的阿里司托得姆(Aristodemus)被判定为胜利者，但他却让给了喀隆。阿尔开乌(Alcaeus)这样提及阿里司托得姆：12Fr.49 Bergk;比较 Schol.品达，Isthm.ii. 17.
我相信，这绝不是这个斯巴达人的轻率辞句：“财富就是一个人的价值；而贫穷得不到尊重。”
据说佩里安德送了一艘满载货物的船给米利都的僭主塞拉绪布罗，而这艘船在科斯海(Coan waters)失事，后来某些渔夫找到了那个三角鼎。不过斐洛狄库(Phanodicus)认为，它是在雅典人的海域找到的，后来送到了雅典。在那里人们召开了一个集会，而后把它送给了彼亚斯；至于其原因我们将在彼亚斯的生平中作出解释。
不过这里还有另一种说法，说这个三角鼎是由赫费司托神制作的，神把它当作礼物在珀罗普斯(Pelops)的婚礼上赠送给了他。后来它被送给了美涅拉俄(Menelaus),而后又连同海伦(Helen)一起被帕里斯(Paris)夺走，而海伦把它扔进了科斯海，因为她说它会引起争斗。此后，某些勒柏杜斯人(Lebedus)在附近买了一个捕鱼器，得到了这个三角鼎；他们跟渔夫就它争论不休，还把它诉到了科斯，但他们仍旧不能解决争端，于是他们把这件事报送到了他们的母邦米利都。米利都人向科斯派出了使节，但使节遭到了蔑视，于是米利都人向科斯发动了战争；很多人做了战争的两面派，神谕则宣称，应当把这个三角鼎送给最有智慧的人；而后争端的两边都采纳了泰勒斯的意见。它被传遍了每一个贤者，后来泰勒斯把它献祭给了阿卡狄亚的阿波罗神庙。科斯人(Coans)收到的神谕是这样的：
赫费司托把这个三角鼎扔进了海里；
在把它送出城邦之前，
将会有无休止的争斗，
直到把它送至那个预言家为止，
他的智慧能够解释过去、现在和将来。
米利都人的神谕上文已经引述过了，其开头是这样的：“谁将拥有这个三角鼎?”关于这个故事我们就说这么多。
赫尔米波在其《生平录》(Lives)中认为，由某个叫苏格拉底的人讲述的这样一个故事与泰勒斯有关：他常说，有三件幸事他要感谢命运女神：“第一，我生而为人，而不是畜牲；其次，我生而为男人，而不是女人；第三，我生而为希腊人，而不是蛮族人(barbarian)。”据说有一次，一个老妇人把他赶出门外让他去看星星，结果他掉进了水沟，而他求救的呼喊声招来了老妇人这样的驳斥：“你怎能指望知道关于天空的所有事情呢，泰勒斯，你甚至看不见就在你脚前的东西?”蒂蒙也把他看成是天文学家，还在《西利篇》(Silli)中赞扬他说：
在七贤中泰勒斯是聪明的天文学家。
他的著述据阿戈斯的洛本说差不多有两百行。据说他的雕像刻有这样的铭文：
米利都和伊奥尼亚土地上的骄傲，
最有智慧的天文学家，泰勒斯站在这里。
在诗歌中仍旧传诵着这样一些属于他的篇章：
多说并不表示有才智。
去寻求一种唯一的智慧。
去选择一种唯一的善。
这样你就能箱住那些饶舌汉的嘴。
这里还有一些流行的格言也指认给了他：
在存在着的万物中，最古老的是神，因为他是非创造的。
最美的是宇宙，因为它是神的造物。
最大的是空间，因为它容纳万物。
最迅捷的是心灵，因为它在每个地方都跑得飞快。
最強大的是必然性，因为它主宰万物。
最聪明的是时间，因为它帶给每一事物以光明。
他认为生和死没有区別。一个人于是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他说，“因为没有区別。”有人问他，白天和夜晚哪一个是老大，他回答说，“在一天中夜晚更大。”还有人问他，一个人能否对神掩藏惡行，他回答说，“不，即使是惡念也不能。”有个奸夫问他是否能够否认立以誓言的控告，他的回答是，做伪证跟通奸一样坏。当被问及什么是困难之事时，他说，“认识自己。”“什么是容易之事?”“给他人提建议。”“什么是最令人愉快之事?”“成功。”“什么是神圣之物?”“那既无开始也无终结的事物。”至于被问及什么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东西时，他回答说，“一个上了年纪的僭主。”“一个人怎样才能最好地承担不幸呢?”“如果在更坏的困境中他能认清他的敌人。”“我们将如何过一种最好也最正直的生活呢?”“绝不做我们谴责他人做的事情。”“什么样的人是幸福的?”“那种有健康的身体、有机智的头脑、有驯良的天性的人。”他告诉我们要记住朋友，无论朋友在场还是不在场；不要因外表而自我骄傲，要学会使自己的内在品性變得美丽。“回避那些使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财物，”他说，“不要让没有根据的话使你对那些分享你的信心的人怀抱偏见。”“无论你为父母供养了些什么,你都必须指望从你的子女那里得到同样的供养。”他这样解释尼罗河的泛滥：因为季风向相反的方向刮，从而使河水倒流。
阿波罗多洛在《编年史》(Chronology)中肯定，他的出生年为第35届奥林匹亚赛会的第一年(公元前640年)。他死的时候是78岁(或据索西克拉底说是90岁);因为他死于第58届奥林匹亚赛会期间，与克娄苏同时，而且他还向克娄苏保证，无需架桥就可以渡过哈利斯河(Halys),他用的办法是使河流改道。
如麦格尼西亚的德米特里乌在其《同名人辞典》(Dictionary of Men of the Same Name)中所列举的，另有五个人也取名泰勒斯：
- 卡拉提亚(Callatia)的一个修辞学家，其文风矫饰造作。
- 希巨昂的一个画家，这个人天赋颇高。
- 一个与赫西俄德、荷马和莱喀古斯(Lycurgus)同时代的人，其所处时代很早。
- 杜里斯在其著作《论绘画》(On Painting)中提到的一个人。
- 更晚近时代的一个太不引人注目的人，狄奥尼修在其《评论集》(Critical Writings)中对他有所提及。
贤者泰勒斯在观看一场体育比赛时死于酷暑和焦渴，以及伴随年老而来的虚弱。他坟墓上的碑铭是：
伟大的泰勒斯躺在这座狭窄的坟墓里；
然而他的智慧之名高与天齐。
我也可以从我的第一本书《各种韵律的隽语诗》(Epigrams in Various Metres)中引用我自己的一段文字：
当泰勒斯在一个节庆日观看比赛时，
恶毒的太阳摧毁了他，他死去了；
宙斯啊，尽管你劳心费力以使他复活；他那黯淡的眼睛
再也不能从地面仰望星光灿烂的天空。13若用平实的散文格式是这样的：“有一天，智慧的泰勒斯正在观看赛跑，噢，日神，噢，宙斯，你们从露天运动场抓到了他。我赞扬你们让他死去；因为这位老人确实不能再从地面辨识星星了。”
“认识你自己”这句箴言归属于他，而安提司泰尼在其《哲学家的师承》(Successions of Philosophers)中把它归给了斐蒙奴(Phemonoe),尽管他也承认喀隆盗用了它。
这里看来是一个合适的地方以对七贤作出一般的评价，关于他们，我们的陈述如下：昔勒尼的达蒙(Damon)在其《哲学家的历史》(History of the Philosophers)中批评了所有贤者，尤其是对七贤。阿那克西美尼评论说，他们都致力于写诗；狄凯亚尔库(Dicaearchus)则说，他们既不是贤者也不是哲学家，而只是改变了立法的精明能干者。14狄凯亚尔库表达的观点是正确的。除泰勒斯外，作者在第一卷谈到其生平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有资格可以称作哲学家。关于七贤的传说以及他们在某个宫廷——无论是在像佩里安德这样的本地僭主的宫廷，还是在像克娄苏这样的外地君王的宫廷——召开聚会的说法，被柏拉图采用了(见 Protag.343 A),后来又主要通过他的影响，发展成了一个浪漫的传奇故事，其结果就是后来的传记、箴言集以及被归给各个不同著作者的信件等，例如法莱勒的德米特里乌的箴言集就是这样。第欧根尼·拉尔修整个地认为这都是真实的；现代的批评家则认为这些都是伪作。叙拉古(Syracuse)的阿基提姆(Archetimus)记述，他们在库普塞卢(Cypselus)的宫廷里聚过会，那次他本人碰巧在场；厄斐鲁(Ephorus)则认为，聚会是在克娄苏的宫廷里召开的，而且泰勒斯没有参加。还有人认为，他们是在泛伊奥尼亚节(the Pan-lonian festival)召开聚会的，地点是科林斯(Corinth),或是德尔斐。他们的言论有各种各样的传述，有时被归于这个，有时被归于那个，例如下面就是一例：
拉栖代蒙(Lacedaemon)的喀隆的话是真的：
无物太多：善来自适当的尺度。
关于七贤究竟包括哪几个人人们也没有一致的意见，例如，迈安得里乌排除了克莱俄布卢和密松，而把高尔吉亚达(Gorgiadas)的儿子勒柏杜斯或爱菲索(Ephesus)人勒俄范图(Leophantus)和克里特人厄庇美尼德列在七贤的名单中；柏拉图在其《普罗泰戈拉篇》(Protagoras)中接纳了密松，而略去了佩里安德；厄斐鲁则用密松取代了阿那卡尔西；其他人则把毕达哥拉斯加进了七贤之中。狄凯亚尔库宣布了四个公认的名字：泰勒斯、彼亚斯、庇塔库斯和梭伦；并附加了另外六个人的名字，从中他挑选了三个，这六个人是：阿里司托得姆、帕姆菲勒(Pamphylus)、拉栖代蒙人喀隆、克莱俄布卢、阿那卡尔西、佩里安德。其他人则加进了卡巴斯(Cabas)或斯卡布拉斯(Scabras)的儿子阿戈斯的阿库西劳(Acusilaus)。
赫尔米波在其著作《论贤哲》(On the Sages)中列举了十七个人，从中不同的人可以就七贤作出不同的选择。他们是梭伦、泰勒斯、庇塔库斯、彼亚斯、喀隆、密松、克莱俄布卢、佩里安德、阿那卡尔西、阿库西劳、厄庇美尼德、勒俄范图、斐瑞居德、阿里司托得姆、毕达哥拉斯、拉索斯(Lasos)〔卡曼提德(Charmantides)或西西布林努(Sisymbrinus)的儿子，或据阿里司托森说是卡布林努(Chabrinus)的儿子，出生于赫迈俄尼(Hermione)〕、阿那克萨戈拉。希波伯图在其《哲学家名录》(List of Philosophers)中则列举有：奥菲斯、林努斯、梭伦、佩里安德、阿那卡尔西、克莱俄布卢、密松、泰勒斯、彼亚斯、庇塔库斯、厄庇卡尔姆(Epicharmus)、毕达哥拉斯。
下面是泰勒斯的现存信件：
泰勒斯致斐瑞居德
我听说你想成为第一个向希腊人解释神学的伊奥尼亚人。也许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即把书变成公共财产而不征求意见，而不是将其托付给无论什么特别的人——这才是没有益处的做法。
然而，如果它能带给你任何快乐的话，我非常愿意跟你讨论你的书的主题；即使你要求我到锡罗斯来，我也会这样做。因为可以肯定，雅典的梭伦和我将会很少有头脑清醒的时候，如果我们在航行去过克里特，在那儿进行我们的探究，以及去过埃及以咨询祭司和天文学家之后，还犹犹豫豫不来拜访你的话。因为梭伦也会来，如果有你的允许的话。然而，你是如此恋家，以致很少访问伊奥尼亚，也没有兴趣会见陌生人，除了——如我所希望的——专注于一件事情外，即写作；而我们从来不写任何东西，在希腊(Hellas)和亚洲到处旅行。
泰勒斯致梭伦
如果你离开雅典，在我看来你能够在米利都——雅典人的一块殖民地——最便利地建造你的住所；因为在那儿你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如果你对我们由僭主统治这一想法感到烦恼，并如你所做，憎恨所有专制统治者的话，你至少会喜欢你的朋友圈子。彼亚斯写信邀请你去普里耶涅(Priene);如果你更愿住在普里耶涅镇的话，我会亲自前往，和你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