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诺(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是法兰克福学派的最重要 代表,他在哲学、美学、社会学、音乐理论上的卓越贡献,不仅使他在 20 世纪 60年代成为西方社会左派的理论权威,而且还被当下的后现代思 潮奉为思想上的直接先驱。
阿多诺1903年出生在德国的法兰克福,其父魏森格隆特(Oskar Wiesengrund)是当地从事葡萄酒业的犹太富商,其母玛丽娅·卡尔 维丽·阿多诺(Maria Calvelli Adorno)是信奉天主教的歌剧演员。母 亲对自己的出生很自豪,因为她的父亲是一名有科西嘉贵族血统的 法国军官。当阿多诺出世后,父母在给他取名时既保留了父亲的姓 氏“魏森格隆特”,也增加了母亲的姓氏“阿多诺”。阿多诺从小就受到 良好的教育,而且在母亲和姨母(一个很有天赋的钢琴家)的引导和 熏陶下,自幼酷爱音乐和艺术。还是在高级中学读书时,阿多诺就在 法兰克福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和作曲。
1921年,阿多诺进入法兰克福大学学习哲学、心理学和音乐理 论。1922年,阿多诺结识长他8岁的霍克海默,从此两人结下深厚的 友情。1924年,在导师柯内利乌斯(H.Cornelius)指导下,年轻的阿 多诺以论文《胡塞尔现象学中的物化和意向对象的超验性》(“Die Transzendenz des Dinglichen und Noematischen in Husserls Phanomenologie”)通过答辩,获博士学位。虽然阿多诺的这篇论文是 纯粹学术性的,但他本人更倾向于以哲学的视野去探讨生活在现实 世界中的具体的人,在这方面对他影响比较大的有卢卡奇、布洛赫、 本雅明等人。与此同时,阿多诺仍然对其钟情的艺术和音乐依依不 舍。他在1924年夏天的法兰克福音乐节上听到柏格(A.Berg)的音乐演出后,受到很大触动,他认为,这种不同于传统音乐的新音乐表 达形式恰恰表现了现代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感觉。1925 年,他前往维 也纳,在柏格那里继续学习作曲和钢琴,并成为以勋柏格(A. Sch的音乐天赋和理论才华,把他看做是理解新音乐最深刻的人,但勋柏 格却始终没有肯定阿多诺的作曲和音乐评论文章。勋柏格的态度促使 阿多诺思考自己今后的发展方向:是从事纯粹的音乐工作,还是继续从 事哲学事业?在经过反复斟酌后,阿多诺决定要把哲学研究与音乐评 论和社会批判结合在一起,把对现代艺术、神学、社会内容的思考都纳 入哲学研究之中。1930年,阿多诺在蒂利希(Paul Tillich)的指导下完 成大学执教资格论文《克尔凯郭尔的美学建构》(Kierkegaard:Konstruktion des Asthetischen),翌年在法兰克福大学担任编外讲师。这时, 阿多诺虽然不是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的正式成员,但他经常参加该研 究所的活动,并且是该研究所刊物《社会研究杂志》编辑部成员。他在 这个刊物第一期上发表的论文《论音乐的社会背景》(“Zur gesellschaftlichen Lage der Musik”)是他第一篇讨论音乐社会学和音乐哲学的论文, 其中表达的基本观点他一生都没有改变。
1933年纳粹上台后,阿多诺起初并没有随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 的多数成员一道逃亡国外,而是留在法兰克福。但是,纳粹当局不仅 不允许他在大学讲课,而且还剥夺他为报社撰稿的权利。迫不得已, 他在1935年流亡到英国牛津的默尔顿学院(Merton College in Oxford),继续从事哲学研究。与霍克海默取得联系后,阿多诺与其妻子 于1938年前往美国纽约,从此阿多诺成为社会研究所的一员。1950 年回到法兰克福后,他先后担任法兰克福大学的哲学和社会学教授, 社会研究所所长。1954年获勋柏格奖。1963年当选德国社会学会主 席。1969年因心脏病突发在瑞士去世。
阿多诺一生著述颇丰,截止到2004年,法兰克福的苏尔坎普(Suhrkamp)出版社共出版了《阿多诺全集》(Gesammelte Schriften)20 卷,《阿多诺遗著集》(Nachgelassene Schriften)30 卷,此外还有《通信 集》(Briefe),《讨论文稿》(Diskussionsprotokolle)等。阿多诺最著名的著作有:《启蒙辩证法》(与霍克海默合作),《克尔凯郭尔的美学建 构》,《最低限度的道德》(Minima Moralia,1951),《美学理论》 (Musiksoziologie,1973),《新音乐哲学》(Philosophie der neuen Musik,1975),《否定的辩证法》(Negative Dialektik)等。在这一章 我们着重讨论阿多诺的非同一性哲学、新音乐理论和道德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