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塔诺(Franz Brentano)于1838年1月出生在德国莱茵河畔 的一座名为马林贝格(Marienberg)的小城,他的父亲是一名天主教作 家。从1855年开始,布伦塔诺首先是在慕尼黑,接着在德国各地的大 学进行神学和经院哲学的学习。在柏林时,他曾受教于亚里土多德 学派的特伦德伦堡(F.A.Trendelenburg),他最后在图宾根拿到了博 士学位。
布伦塔诺早期的博士论文《论存在在亚里士多德那里的多种含 义》(“Von der mannigfachen Bedeutung des Seienden nach Aristoteles",1862)和大学任教资格论文《亚里士多德的心理学,特别是他的 能动理智说》(“Die Psychologie des Aristoteles insbensondere seine lehre vom nous poietikos",1867),都直接以亚里士多德学说为研究对 象。布伦塔诺相信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是当时流行的新康德主义和怀 疑主义之外的可行选择,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对布伦塔诺影响巨大:他 一生中许多思想上的转变都来源于对亚里士多德学说的灵感,亚里 士多德哲学是他哲学事业的终生指导。
布伦塔诺和天主教的关系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在 1864 年,布伦塔诺接受了天主教牧师的任命。1869—1870 年第一次梵蒂 冈会议所宣告的“教皇无误论”,引发了他对信仰的首次怀疑。而对 “三位一体”学说的怀疑进一步瓦解了他的信仰。1873 年他正式放弃 了自己以前的信仰和教职,离开了教堂。正是由于他从小就接受的 宗教信仰和哲学研究的“悲剧性冲突”,才使得他最终决定,不是为教 堂,而是为真理服务。
布伦塔诺在教职论文中宣布,“哲学的真正方法和自然科学的方法并没有区别”。哲学对于他而言,应首先到心理学中寻找概念和原 理的起源。因此布伦塔诺的“哲学”在本质上是一门心理学,一种“描 述”的心理学。描述的心理学和作为精确自然科学最高代表的数学 是统一的。在1874年,他发表了《从经验的观点看心理学》(Psychologie vom empirischen Standpunkt)一书,详细阐述了他的描述心理学 观点。它成为布伦塔诺学派的经典。
1874—1895年的维也纳时期,他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位妻子。在 他妻子死后的第二年,他离开了维也纳。再婚后,他定居于意大利的 佛罗伦萨,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的两年里,他住在瑞士的苏黎 世,1917年在那里去世。在意大利,他出版了一系列作品,包括 1907 年的《感觉心理学研究》(Untersuchungen zur Sinnespsychologie), 1911年的《亚里士多德和他的世界直观》(Aristoteles und seine Weltanschauung),《亚里士多德关于人类精神起源的学说》(Aristoteles Lehre vom Ursprung des menschlichen Geistes),《论心理现象的分类》 (Von der klassifikation der psychishen Ph布伦塔诺死后留下了大量遗稿,这些遗稿中的很大一部分直到 今天还未出版。人们今天通常用《心理学I》(Psychologie 1)称呼 1924年版的《从经验的观点看心理学》,它包括该书1874年版的第1 卷和第2卷的1—4章。该书其余的 5—9 章和《论心理现象的分类》 的第2版被合称为《心理学Ⅱ》(Psychologie 2)。《心理学Ⅲ》(Psychologie 3)则指选自遗稿的《论感觉意识和意向活动意识》(Sinnlichen und noetischen Bewusstsein)。
无论在生前还是死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布伦塔诺都是一个 被忽略的哲学家。并且长期以来,他的思想都仅仅被看做为现象学 的史前史。通过对布伦塔诺思想的重新研究,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 他不仅有资格归于19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列,而且恰当评价他在 哲学史上的地位和作用的时间直到今天还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