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古典文明

从公元前6世纪初至前 4 世纪 30年代的希腊古典文明，是西欧古典文化奠立根基和全面鼎盛的时代，也是希腊哲学产生并发展至全盛的时代。公元前6 世纪初至前5 世纪中叶，科学与早期希腊哲学的启蒙思想清风先在小亚细亚和南意大利的殖民城邦生起.而后在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本土吹开文化领域的百花，整个希腊世界辉耀着灿烂的古典文化。公元前5世纪中叶至前 4世纪末叶，希腊古典哲学也走向全面鼎盛。这种古典文明，本质上表现了臻于成熟、处于全盛的希腊城邦奴隶制社会的时代特征和文化精神，造就了光彩夺目的希腊古典哲学。

一 历史盛衰

（一）希腊城邦的发展

希腊城邦的发展是多中心、多样态、不平衡的。

小亚细亚诸城邦较少氏族血缘制的历史羁缚，工商贸易发达，又较多地直面接触近东的埃及文明和巴比伦文明，在公元前6 世纪初就已繁荣起来。孕生了伊奥尼亚的科学与哲学思想，吹佛起早期希腊古典文化的清风。西方第-一位哲学家泰勒斯就是在繁盛之邦来利都建立学派的。而当时希腊本土的城邦还处在破除氏族血缘关系、完成建立城邦社会制度的过程中，精神文化上尚无明显建树。

希腊本土的各城邦，由于所处历史环境不同，它们建立起来的经济和政治体制也不一样。

位于伯罗奔尼撒东南部拉哥尼亚地区的斯巴达，经过传说中的立法者莱喀古斯（Lycurgus）根据德尔斐神谕颁布"瑞特拉"（Rhetra，意为"法令"）的改革，已形成贵族寡头统治的国家制度。它按地区组成新的部落和选区。用按地区 划分国民的户籍原则代替氏族组织的血缘原则，建立奴隶主贵族控制的三十人议事会，民众大会形同虚设。名义上保留的多立斯传统的"双王制"已无王权之实，因为双王只是议事会成员。而5 名贵族监察官愈益专权。斯巴达实行残酷的奴隶制，它先后征服邻邦希洛和麦西尼亚，将两地居民掠为奴隶，皆称为希洛人;土地和奴隶均属国家所有，分给自称"平等人公社"的成员世袭占用，不得买卖，约9000 户奴隶主残酷奴役并可任意虐杀希洛人。斯巴达公民不能从事工商业，全民皆兵，男女从小至 60 岁都要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过军营集体生活，以外出征战和镇压希洛人为天职。斯巴达因拥有强大的陆军而渐成霸主，控制了周围各邦，组成军事性质的伯罗奔尼撒同盟。这种军事统治窒息了科学文化，不能滋育哲学之花。

雅典位于希腊半岛南部的阿提卡地区，土壤贫瘠。先民引进橄榄、葡萄种植技术，农业才有发展。它还拥有矿藏和良港资源。在迈锡尼文明时期.雅典曾是小王国。多立斯人入侵后王国被灭。但雅典城邦仍挺立。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提修斯的改革，是在荷马时期重建雅典国家和立法。它以协议而非征服方式联合各村社，建立中央议事会（塞诺西辛），跨出摧毁氏族制度的第一步;它又将公民分为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三个等级，他们都可参加公民大会，但只有贵族能当官掌权。雅典一度保留国王名义，但王权衰微，实权由贵族执政官垄断。他们施行虐政，放高利贷，搞土地兼并和债务奴隶制，使平民无以为生。德拉古立法更使债务奴隶合法化，而且用刑严酷。至公元前 7世纪末叶，贵族和平民的斗争已很尖锐，发生了基伦反叛事件并被镇压。亚里士多德描述道∶当时土地集中于少数人，贫民全家被称为被保护民和"六一汉"（只能得到 1/6 的收获，余皆纳租），如不能纳租还债就要被捕，"成为富 人的奴隶";当时雅典的宪法"完全是寡头政治的"，"在群众眼中，宪法上最残酷和苛虐的部分就是他们的奴隶地位"。¹ 雅典因得益于地中海贸易圈的形成而兴起工商业，新兴工商奴隶主已崭露头角并倾向于平民。

（二）雅典的经济和民主政治改革

雅典崛起，成为希腊古典文明的中心，正是由于它进行了长达一个多世纪的经济和民主政治改革。

被誉为"七贤"之一的杰出政治家梭伦是这场改革的创始人。他也是一位颇负盛名的学者、诗人。公元前594年他被选为执政官兼仲裁，握有全权，开始进行了历史影响深远的经济与民主改革。他主要采取三大立法措施∶（1）发布"解负令"，禁止人身担保的借贷，废除债务奴隶制，并规定个人占有土地的最高限度，使平民重新成为土地的主人。梭伦曾自豪地赋诗，称正是他为土地"拔掉了树立着的许多界标;以前她曾是一个奴隶。而现在已经自由"²。（2）按照每年的财产收入（以麦斗估价），将公民分为五百斗者、骑士（三百斗）、双牛者（二百斗）和日佣（不足二百斗），前三个等级可选任不同级别的官员，第四等级只可参加公民大会与陪审法庭。以私有财产规定公民权利与义务，打击了氏族贵族势力，有利于工商奴隶主得势。（3）政治体制上以公民大会为最高立法机构，以由四部落抽签选举而组成的四百人议事会作为行政机构，并设立公民皆可参与和上诉的陪审法庭。这使雅典民主体制基本成形。梭伦还采取一系列措施保护公民的人身权利，鼓励工商业发展，引进外邦技术入才与技艺教育。亚里士多德说他"采取曾是最优良的立法，拯救国家"³;恩格斯指出他以"侵犯所有制"揭开了"政治革命"⁴，就是打击氏族贵族对土地的大规模占有与兼并，扶持平民的小土地所有与工商经济，使其和民主改革相辅相成。

政治改革在贵族寡头派和平民民主派的反复较量中取得进展。公元前 541一前 527 年的底西特拉图僭主统治，以温和宪政推行梭伦的立法。他还给山区贫民发放贷款，鼓励农民耕作，颁行全国所得税，用经济办法增加国家收入，同时免除最贫苦农民的赋税;他还在雅典大兴城市建筑和文化教育事业。荷马史诗就是经他主持审定后成为当时的课本的。公元前 506 年选任首席执政官的克利斯提尼。实行摧毁氏族贵族反抗的更为彻底的政制改革，其要义为;废除 4 个血缘部落，代之以 10个新选区，消除氏族关系残余;由 10个选区抽签选举产生五百人议事会和十执政官。所有公民都可选任，扩大了民主;由各选区选举组成十将军委员会，军事执政官为首席将军，指挥由各选区征兵配备的强大武装力量;实行"贝壳流放法"，公民大会每年用贝壳投票，决定将危害民主与国家安全的人流放国外十年。克利斯提尼被称为雅典民主制之父。亚里士多德说他的宪法"比梭伦宪法要民主得多"⁵。恩格斯评述道∶"现在已经大体上形成的国家是多么适合雅典人的新的社会状况，这可以从财富、商业和工业的迅速繁荣中得到证明。"⁶雅典及其代表的希腊古典文明从此蒸蒸日上。

（三）希波战争及其影响

希波战争是确立希腊古典文明、捍卫新生民主制的重要契机。

公元前6 世纪末期，最初崛起于伊朗高原的波斯帝国早已征服新巴比伦，消灭吕底亚、米底等王国而占领小亚细亚，势力范围抵及两河流域、埃及与印度三大文明地区。它实行行省制的君主专制统治，而又相对宽容地允许各民族文化多样发展，并吸收众多地区包括希腊的优秀文化成果，造就了一种独特、强盛的文明。

此时的波斯帝国野心勃发，不断西进，先是侵占爱琴海北部色雷斯地区，阻断希腊与黑海的通道，并攻陷小亚细亚米利都等希腊城邦。从公元前 492—前449 年近 50 年间，大流士和薛西斯二帝迭次率5万以至50万——60万海陆大军进犯希腊本土。已强盛的雅典修好斯巴达，会盟250个城邦，团结希腊民族英勇御敌。经过马拉松、温泉关和萨拉米海域等著名战役，终于彻底击败波斯帝国。

希波战争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希腊民族捍卫了自由与独立，激发出高昂的爱国主义与民族意识，巩固了希腊城邦制与雅典民主制。雅典则以提洛同盟盟主称雄，获得主导希腊古典文明的实力。就世界文明格局而言，如若希腊失败，西欧古典文明就会天折，波斯文明就会扩据地中海地区，西欧历史就会重写，甚至会中断、扼杀正在生发的早期希腊哲学。而希腊胜利，则形成了之后欧亚版图的总体格局和东西方文明并峙发展的基本态势，保证了早期希腊哲学向希腊本土转移而趋于兴盛。这种战争形式的文明冲突毕竟是暂时、有限的，不同文化的交流、融合并未被阻断，反而增进了。原子论者德谟克利特就是在此时向波斯玛他僧侣和迦勒底星相家学习了天文知识；小亚细亚的许多知识人士移居希腊本土，带来先进的科学文化，阿那克萨戈拉进入雅典传布启蒙思想，开创了希腊本土哲学。早期希腊哲学正是兴起在雅典民主制确立与希波战争时期，它是科学启蒙与民主精神的产物。

（四）伯里克利时代

马克思说："希腊的内部极盛时期是伯里克利时代"⁷。克利斯提尼的外甥伯里克利是富有才智、清正廉明的杰出政治家。他击败贵族派政治家西蒙，从公元前461年至前429年执掌政权32年，使雅典成为全希腊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这是希腊古典文明达于鼎盛的黄金时代。

希波战争胜利后，提洛同盟已变成雅典帝国称霸的工具，300多个盟邦被雅典勒索每年交纳盟金，雅典年存款达9700塔兰同，工商贸易遍及地中海海域，拥有发展经济、扩充军事、繁荣城市建筑与文化事业的强盛实力。

伯里克利进而推行民主政治革新：公民大会真正成为最高权力机构，所有公民都可以直接参政，参加投票、选举和参与决策；公民大会和五百人议事会、陪审法庭、十将军委员会之间有了严格的权力制衡；各级官吏向一切公民开放，都以抽签方式产生，并为任职和参与政治活动的公民发放工资或补贴，公民一生中总有能够在政治机构中任职的机会。已臻完善的雅典政制在城邦奴隶制的历史条件下.初步体现了主权在民（当时雅典的公民）、依法治国和权力制衡的原则，堪称古典城邦民主政治的典范。伯里克利在演说中自豪地说：雅典民主政治制度“是别人的模范”，因为“政权是在全体公民手中”，人人“在法律上都是平等的”，都能以“真正才能”而出任公职，都能“独立自主"并充分表现"多才多艺"，所以雅典"是全希腊的学校"。⁸

伯里克利有很高的文化修养，他采取许多卓有成效的举措大力发展文化，这是希腊古典哲学与文化繁荣的直接条件。他将国家收入的很大部分用于城市建筑和文化设施。在他执政时期，庄美绝伦的帕提侬神殿耸立于卫城之巅，各种有精美雕刻和绘画的神庙、剧场、画廊、竞技场等公共建筑物纷纷建立。他还给民众发放“观剧津贴”，以鼓励文化活动。原本是半农村式的雅典在希波战争中几成废墟，现在奇迹般地成为宏伟典雅、文化气息浓烈的大都市。民主政治提供了较大的科学文化自由，希腊知识精英荟萃雅典，各路智者和各派哲学家、众多文学艺术大师焕发才智，竞献精品，真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盛况。伯里克利尊重知识与人才，延揽各地文化名流，阿那克萨戈拉就是教给他清明理智的良师益友，当师长受审蒙难时他竭力营救。他和他的优雅能干的情妇兼助手阿丝帕希娅设立文化沙龙，哲学家普罗泰戈拉与苏格拉底、历史学家希罗多德、雕刻家菲狄亚斯、戏剧家索福克勒斯与欧里庇德斯等一代名家，都是他们的座上客。

总之，在这一辉煌时期，希腊古典哲学以希腊本土为中心走向鼎盛，希腊古典文化从哲学、科学、人文社会知识到文学艺术达到整体性的繁荣，各领风骚的贤哲名家毕集，使伯里克利时代真正成为世界文化史上一个群星灿烂的时代。

（五）伯罗奔尼撤战争及其后果

公元前 431一前 404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希腊古典文明由盛趋衰的转折点。战争的起因是雅典和斯巴达争霸，雅典帝国剥掠外邦也造成提洛同盟内外部诸邦的反抗。

开战不久，因雅典发生大瘟疫，主帅伯里克利病死，使雅典大伤经济与人力元气。长达 27年的残酷战争遍及全希腊各邦。公元前415一前 413 年。雅典远征西西里。全军覆灭。斯巴达不断蹂罐阿提卡地区。雅典城内 2万奴隶大逃亡。农村破产。工商凋敝。国库空虚。兵力衰竭。公元前 405 年的羊河之役.雅典海军又被全部歼灭，雅典只能屈膝求和。从此在政治与经济地位 上—蹶不振。斯P达也因穷兵黩武、奴隶起义而大伤实力，制度与文化的封闭性、保守性也使它不能有所作为。

这场战争激化了希腊城邦奴隶制的各种内在矛盾，驱使它在以后半个多世纪因两极分化和不断的党派斗争、城邦之间的战争而衰s落。雅典经过短暂的寡头政制和三十僭主政制后，虽然恢复了民主政制形式，但已丧失了原有的社会基础。原由国家供养的 2万多自由民已成为不屑于劳动的穷光蛋，民主政制变质为政客弄权的工具，对重振城邦已无回天之力。战争的后果又造成全希腊的政治秩序、精神生活与道德价值陷入极大的混乱与危机。哲学家柏拉图就惊呼"成文法和道德习惯以惊人的速度崩溃"⁹。

但是，不能说这场战争就已标志着希腊古典文明的终结，精神文化演进有其相对的独立性。公元前 4世纪希腊古典文化仍在发展，如科学知识增长并进向系统化超过了战前，而希腊古典哲学达于体系化的鼎盛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哲学作为象征智慧的猫头鹰在黄昏时才展翅高飞，它要反思希腊古典文明的全部成就并探究其暴露的种种问题。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正是在这一时期，以恢弘的气势建立了博大精深的哲学体系，可以说是对希腊古典文明的哲学总结。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希腊和公元前 322年亚里士多德去世，才标志着希腊古典文明终结并进向希腊化文明。

二 希腊古典文明的特征

希腊古典文明是包纳物质生产、社会体制和精神生活的文化有机体。根据前述其盛衰的历史线索，可概括出它的四个总体特征，也是希腊古典哲学繁盛的社会与文化根据。

第一，它是古希腊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城邦奴隶制充分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文明形态，因而自有一些不同于古代近东文明的特色。如马克思所述，小农经济和独立的手工业生产构成希腊的"古典社会全盛时期的经济基础"¹⁰。雅典型的发达奴隶制经济，代表希腊奴隶制经济的主要方向，它有不同于东方古国奴隶制经济的四个特点（1）使用奴隶以小规模为主。雅典公民三个等级拥有奴隶的数量，第一等级为25人左右，第二等级为 15人左右，第三等级为3人左右。这不同于东方古国的帝王将相、豪门显贵拥有成干上万甚至数十万奴隶。（2）国民经济中占优势的是小农和小作坊经济。第三等级占有重要地位，雅典公民 16.8万人，其中第三等级即有10万人。这不同于东方古国，那里是王室、贵族、神庙经济占主导地位。（3）奴隶劳动使用于商品生产的比重较大。商品经济十分活跃，其比重有超过自然经济之势，农业中也以生产用于商品交换的经济作物为主。因此，工商奴隶主的势力比较强大，这对希腊城邦的民主政治和思想文化有深刻影响。（4）自梭伦废除债务奴隶制以来，一般不以本城邦公民为奴隶，而是通过战争或奴隶市场买卖获有外邦人、蛮族人为奴隶。奴隶占城邦人口的比例不算很高，雅典全盛时代总人口约40万人，其中奴隶20多万，约占一半。总之，小农与独立手工业经济、商品生产发达的城邦奴隶制，是希腊古典文明中民主制政治和科学文化的坚实的经济基础。

第二，它在总体上表现了一种古代的民主和科学精神。民主制是希腊城邦奴隶制所创造的一种崭新的政治形式，代表工商奴隶主和小农、手工业者等自由民的利益。它能给众多公民带来较多的政治权利和较大的社会公共活动空间，极大地促进了学术与文化繁荣，明显优越于东方的一些君主专制政体。雅典民主制只是人类民主制发展的较优越的初级形式，因此也存在一些缺陷。主要有：民主范围有限，不包括奴隶与3.2万外邦人，在16.8万公民中占一半的妇女也无参政权；直接民主和多数裁定的原则有进步性，但是缺乏相应的法律和关于公职人员素质的规定，民众易受情绪支配而有随意性，所以后来会发生审判阿那克萨戈拉、苏格拉底等冤案；这种民主制也会因所谓“多数暴政”而蜕化变质。但是应当肯定，以雅典为代表的民主体制与民主意识促成了希腊古典文化的高度繁荣，激发了科学文化的创造力与创新思维，而科学与哲学启蒙的力量又是这种古代民主的思想前提。民主制创造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学术文化自由环境，保证了各种新思想的表达与传播。

第三，它在精神文化上已有从哲学、科学思想、人文社会知识到文学艺术的多样式的整体发展，贯穿其中的基本文化精神是崇扬理性和人自身的本质力量，表现为热爱智慧，发挥理智能力探求关于宇宙、社会与人生的知识，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希腊民族的理性思维能力达到了较高的程度，希腊古典哲学的长足发展尤其突出，它是以科学文化的整体发展作为其知识基础的，它体现的希腊古典文明的基本文化精神就是科学理性与人文精神，这成为贯穿西方哲学的优秀传统。这种基本文化精神集中表现在哲学理论形态的进展中，并通过它的影响渗透在科学、人文社会知识、文艺、宗教等其他文化样式中。古希腊宗教在社会生活中也有重要作用，但它没有像东方专制国家中的宗教那样和政权紧密结合，造成文化专制的精神力量;它自身有人神同形同性的人性化特征，同哲学有局部的交互影响，并在哲学的影响下演进，在哲学中它的人格神逐步被改造成理性神。

第四。希腊古典文明的多源性与多元化。它是经过殖民运动。在广阔的地中海海域生成，不同地区的城邦文化都自有特色，和不同的东方文化又有多种交融，所以从东西部殖民城邦和希腊本土的各种哲学与其他文化样式中，都可以发现其多种渊源和多元的表现形式。希腊民族的杰出智慧在于它善于综合，实现多样性的和谐统一，创新出一种有丰富内涵与持久生命力的古典哲学与文化传统，得以在历史长河中不断绵延进化，成为西方文明之源。

1. 见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日知、力野译，第 4—5 页，商务印书馆，1959。 ↩︎
2. 同上书，第15页。 ↩︎
3. 同上书，第13页。 ↩︎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10 页，人民出版社，1972。 ↩︎
5. 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日知、力野译，第 26 页，商务印书馆，1959。 ↩︎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15 页，人民出版社，1972。 ↩︎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113页，人民出版社，1956。 ↩︎
8. 见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上册，谢德风译，第130——133页，商务印书馆，1997。 ↩︎
9. 柏拉图∶《第七封信》，324B—326B，载于《柏拉图对话全集，附信札》，汉密尔顿、凯恩斯编，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78（以下所引此书均为此版本）。本书引用柏拉图著作一般采用 1578年斯特方在巴黎出版的希腊文版中编定的分卷、页码与分栏（A，B，C，D，E），如《国家篇》429D指第 429 页 D栏。 ↩︎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3卷，第371页注（24），人民出版社，1972。 ↩︎